这是来找岳烟麻烦的啊。江凝佳一听,立刻殷勤地指出岳烟用过的电脑,生怕鹿青崖不去。
然后,鹿青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扒垃圾桶。
岳烟强忍着哭意,哭叽叽地把奶茶取回来之后,就看见众人星星眼地瞅着她家小三在扒垃圾桶。
你干嘛呢?
她懵逼地问道。
鹿青崖满脸无辜地抬起头:
在找你的剧本啊。
你找剧本找岳烟气得语无伦次,想一把将人拉起来,撞见鹿青崖明澈的眸子,还是泄气地把人轻轻扶起来,有话私下说好不好,别在这大庭广众的。
她拉着鹿青崖进了洗手间,把门一锁,才把馋鹿青崖身子的色批们挡在外头。
你撕得好碎啊,鹿青崖可怜兮兮地捧着碎纸片子,心心念念想拼起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谁欺负你了?
岳烟本来快被剧本的事气哭了,正在抽抽嗒嗒,却忽然嗅见一阵暧昧的馨香。
鹿青崖将小鹿似的鼻尖凑到她唇边,耸着鼻头轻嗅:
小朋友唇齿间净是蜜桃味,你喜欢这个口味的奶茶?
她有种落魄的时候遇见仇家的尴尬,把脸一扭: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来看我的笑话?昨天走的时候我说过,不会再见你了。
而且,方才取奶茶的时候,查别墅区监控的结果也出来了。朴一升真的没像她笔下写的那样,与鹿青崖在别墅里幽会。
见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鹿青崖更觉得有趣:
你说了吗?姐姐没听见,就当你没说过。
你
她气得鼻头发红,鹿青崖赶紧摸摸她炸起的毛,柔声说道:
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月落有声》的质量很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参与制作,请你当主演。
岳烟微微一怔:你开玩笑的吧?
我只会骗人,不会骗小狗,鹿青崖笑眯眯的,《月落有声》是你的绘梦之作,电影人就是帮人圆梦的,不是么?
岳烟瞅着眼前的女人,这人明明是她亲笔写下的,此时却有些看不透了。
鹿青崖从她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上前附耳说道:
不过,姐姐也有一件事想求你。
岳烟迟疑片刻,还是回答:你说。
白皙的指尖拈着衣领,露出颈上的褪成淡色的吻痕。鹿青崖低眉浅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虎狼的话语:
帮姐姐把吻痕续上,好不好?
第6章
比吻痕还粉嫩的指尖点在肌肤上,鹿青崖的目光像一泓月色,清明光亮,又柔和得怕惊了岳烟。
帮姐姐续上,好么?她微微歪头,细软的碎发从耳畔垂落,姐姐看你上次吻得挺享受的。
岳烟只觉得唇齿间泛起一缕甜,浑身一悸,不知为何想夹紧双腿。嘴唇发软,说起话来却还是在嘴硬:
我我我才不享受呢!回家以后我把碰过你的牙都敲掉了,现在都是假牙!
鹿青崖掩唇笑起来:
干嘛对姐姐这么凶,有人惹你生气了?看你眼底都湿了
说着,抬手往她眼下拭去。岳烟下意识一躲,脸颊蹭到她的指尖,忽见她蹙眉轻吸一口凉气。
白润的指尖上,不知何时刮了道口子,挂着一颗玲珑的血珠。血珠晶莹圆润,摇摇欲坠,像是被岳烟取消订单的糖渍红豆。
岳烟拒绝了奶茶的糖渍红豆,却忍不住不看她指尖的红豆。
见岳烟盯着自己的手看,她赶紧想要遮掩起来,却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手指。沿着骨节分明的手向上看,是岳烟小狗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她想将手收回来:没事儿的,只是被垃圾桶里的订书钉刮到了
没事儿什么?我看你是有点虎。
岳烟打断她的话,心说这女的怎么混到影后的,不知道容易留下伤疤吗?有了疤还怎么演戏?岳烟可不想让自己觉得,她是因为翻自己的垃圾桶才留下疤痕的。
见鹿青崖仍是一副想掩饰伤口的样子,岳烟更感觉血往头上涌,一气之下居然抬指在她肩头一戳:
点穴了,不许动!
鹿青崖扑哧一下笑出声:小朋友,你还会这个?
在下煊赫门头牌杀手,点穴手法称霸江湖!岳烟一本正经地念出上部戏的台词,别再乱动了,虎不虎啊你,不知道自己出血了?
我该夸你入戏还是说你中二?鹿青崖无语地摇了摇头,见她拿出随身的创可贴,帮自己裹住指尖的伤。
鹿青崖的唇动了动,想说这么点小伤无所谓的。当年拍《媚骨天成》时,威亚断裂导致她半月板粉碎性骨折;在大漠里取景时,脸颊被风沙刮烂了皮肉;饰演异域圣女时,骑的马忽然受惊,让她摔断了肌腱
无数次带伤苦苦支撑着将戏拍完,没人骂过她:虎不虎啊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他们只是说,你是影后,你得把剧组的责任扛起来,那么多人指着你赚钱呢。
她真的不乱动了,乖得岳烟有点意外。
你都多大了还玩点穴这套,鹿青崖无奈一笑,轻声催促道,包扎好了吧?快帮姐姐解穴。
岳烟高傲地哼了一声,在她肩头的穴位上戳了一下。不料收回指头时,忽然被暖热的掌心攥住了手腕。稍稍错愕,岳烟抬起眸子,见鹿青崖盈然地望向自己:
其实你也不是很讨厌姐姐,对么?
岳烟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你是我写出来的恶毒女配,我知道你有多坏;总不能说,你和我写的不一样,我觉得你不对劲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不回答,鹿青崖一向淡然含笑的眸中有些动容:
没关系的,就算你不想吻我,我也会参与影片制作。
说罢,手上稍一用力,将两人拉近了些,香软的唇凑在岳烟耳畔:
姐姐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
不知是话语还是呼息撩弄的,岳烟的耳朵尖儿微微泛红,咬着牙死不承认这个恶毒女配真的是有点甜美。
鹿青崖离得很近,但又不是紧紧贴住。咫尺的距离,岳烟的睫羽正好能扫到她耳后脂玉似的肌肤。大概是被岳烟的呼息烫到,她终于稍微拉开些距离,望向岳烟的眼神中透着些许期待。
我我可以吻你,大不了再换一副假牙,岳烟勉为其难地说道,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这次她倒是很坦诚:
只要这个吻痕还在,我的上司就不会轻易地把我扔给某个男人,让我跟他炒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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