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汤秽的时候,他总是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
羞赧的还带着点惊慌失措的农村小伙儿,那种仿佛带着泥土芬芳的情真意切让索宥桉觉得可遇不可求。
不是说眼前的汤秽不好。
汤秽是真的很好,没读过多少书,字都不认识几个,可他却有自己的人生智慧。
然而越相处,索宥桉就发现汤秽和他想象的越不一样。
他以为这是个傻不楞疼、色胆包天的傻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可实际上,汤秽做人通透又理智。
索宥桉觉得这样不行,继续这样下去,他这幅画就真的一笔都成不了了。
来这里这段时间,汤秽待他很好,可他不是来度假的。
索宥桉想到一个法子,能勾出他想见到的他的那一面。
可那法子实在有点无耻,有点道德败坏。
索宥桉望着对一切毫不知情,掰着手指头算,跟他约定“当模特”的时间的汤秽,心里很是矛盾。
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
这一刻,索宥桉觉得自己是新时代的哈姆雷特,左手是生,右手是丢人。
“啊!杀了我吧!”
索宥桉抱着院子里那棵大树,崩溃地嚷嚷着。
正拿着锅铲做菜的汤秽听见声音,推门出来:“啥?咋的了?”
他看见生无可恋的索宥桉在自挂东南枝,笑着说:“你干啥呢?进来准备吃饭了。”
索宥桉一听吃饭,立刻不想死了。
索崇山给老杨安排了点事儿,临危受命的老杨一大早就开车走了。
家里只剩下索宥桉跟汤秽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索宥桉的眼睛又黏在人家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汤秽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你咋的了?咋那么看着我呢?”
“觉得你好看,多看几眼。”索宥桉回话的时候,都没过脑子。
汤秽长得确实挺好看的,清秀干净,还有种难以言说的倔强,就像乡下随处可见的小树苗,看着弱不经风,实际上寒冬腊月都冻不死。
索宥桉见过那么多俊男美女,比汤秽漂亮的多得是,可能和汤秽一样让他觉得这么纯粹的,几乎没有。
汤秽身上,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可偏偏,他索宥桉得把他那种欲望勾出来,欲望和纯真这两种矛盾的感觉同时出现在汤秽身上,引得他纠结、矛盾、不知所措,这才是索宥桉想要的。
就像这一刻,他说汤秽好看,汤秽害羞了。
汤秽耳朵尖泛着点红:“俺好看啥啊。”
土包子。自己都不会欣赏,真是白瞎这张脸了。
“哪儿都好看。看不够。”索宥桉认真的。
他看得有点入了迷,盯着人看,想找出一个最绝妙的角度来。
可这话在汤秽听来有点别扭,俩大男人之间说什么好不好看,还非那么盯着看,汤秽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想起了楚商羽。
“你咋也说这话呢?”
“还有谁说了?”索宥桉一下就清醒了。
“楚商羽。”汤秽说,“他给俺说得心里都毛了。”
“楚商羽?他要干嘛?”这个死基佬,竟然调戏起汤秽了。
不过这也不意外,之前索宥桉找的每个模特,楚商羽都得挑逗一番,有的架不住他引诱,还真上了勾。
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这狗东西竟然打起汤秽的主意了。
“他说要俺跟他好。”汤秽笑了,“他可太逗了。”
五雷轰顶。
索宥桉震惊地看着汤秽:“什么时候的事?”
“他走前一天吧。闹着玩呢。”汤秽觉得楚商羽不是认真的人,就故意逗他的。
可索宥桉不这么看,他认定了楚商羽要把汤秽勾搭走,这样他俩的这场赌,索宥桉就输定了。
“你没答应吧?”
“没有啊,俺又不是同性恋。”
“同性恋”这三个字在这一刻仿佛触发了索宥桉什么机关,几天来想不清楚的事情,突然思路清晰了一下。
“汤秽。”索宥桉突然对他笑了,笑得还有点暧昧。
“啊?”
“以后我管你叫汤圆吧。”
汤秽睁大了眼睛。
“秽字不好,不配你。”索宥桉把自己碗里的一块肉夹到了汤秽的碗里,“叫你汤圆,从今以后,世间的美好都与你环环相扣。”
这一刻,索宥桉甚至想为他高歌一曲,借曲抒怀,俘获他的心。
但条件有限,突然开嗓会显得很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