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后,理智逐渐回巢,汤秽想起刚刚那个过分暧昧的拥抱,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抬手揉揉鼻子,又使劲儿捏了捏脖子:“俺……去给你整点吃的。”
他刚要起身,又被索宥桉拉住。
四目相对,索宥桉用从未有过的真诚目光看着他,也用从未有过的真诚语调对他说:“真的谢谢你。”
汤秽更不好意思了,他觉得在这件事里自己可能什么都没做。
毕竟,人家画画的时候,他压根儿不在场。
“这雪怎么这么大啊!都进我鞋里了!”
这边还温情着,那边楚商羽吵吵嚷嚷地进来了。
老杨赶紧比了个“嘘”,楚商羽:“咋了?打起来了?”
老杨笑眯眯地摆摆手:“没有没有,俩人好着呢。”
“那你嘘什么嘘!”楚商羽大大咧咧地往里走,然后就看见了拉着手的两个人。
“……索宥桉你是不是人啊?”楚商羽及时破坏了那浪漫的氛围,“一边虚情假意地跟我说你钢管直,一边在这儿勾引良家青年!”
听到他的声音,屋里的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下一秒,汤秽猛地抽走了自己的手。
手心好像还在发烫,脸也在发烫。
这感觉太奇怪了,从来没有过。
汤秽觉得喘气都有些费劲,可能是屋子关门太久有点缺氧了,赶紧走赶紧走,他得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俺去做饭。”
汤秽逃跑了,像只受了惊吓的野兔子。
索宥桉脸黑得像汤秽家烧炕的煤,看着楚商羽时的目光尖锐得像他爸的瑞士军刀。
“你要死啊?”索宥桉说,“怎么哪儿都有你呢?”
楚商羽装无辜:“俺只是恰好出现,恰好撞破你们的奸情。不过有一说一,你究竟来真的还是玩玩啊?我看那小汤秽可纯情,你要玩玩的话,别祸害好人家的小青年。”
“我祸害谁了?”索宥桉不高兴,骂骂咧咧地说,“我他妈也没玩啊!”
“哦?那就是认真的咯?”楚商羽眼睛又亮了,小碎步跑过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弯的?该不会是对我爱而不得才假装自己是直男吧?”
楚商羽做作地擦眼泪:“太可怜了,我又伤害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少男心。”
“……我想吐。”
“你怀了?”
“你要死了。”索宥桉黑着脸对楚商羽说,“告诉你妈我二姑,来山上给你收尸吧。”
楚商羽闹够了,知道再继续这么下去就要玩火自焚了,狂笑着跑走,找老杨庇护去了。
他一走,这屋里又安静下来,索宥桉长出了口气,脑子里又开始回味刚刚跟汤秽的拥抱。
他是有点心动了。
但他搞不清楚这种心动究竟是因为汤秽本人,还是因为眼前这幅画。
索宥桉把目光转向刚完成的作品,觉得自己可以就此收山了。
索宥桉的画完成了,楚商羽想好好看看,被勒令不许靠近半步。
吃饭的时候,汤秽非常安静,闷头吃,不声不语的,耳朵尖一直通红,像是被煮过。
楚商羽是过来人,这种事儿看得门儿清。
但此类事情向来当局者迷,索宥桉再聪明也自己也看不透。
楚商羽不打算帮他们捅破那层窗户纸,年轻人就得吃点爱情的苦才能成长,让他们慢慢磨去吧。
磨黄了也行。
这邪恶的小心思让楚商羽吃着吃着就笑了出来。
索宥桉:“你神经病啊?吃饭笑什么笑?”
“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吃饭笑不笑呢?”楚商羽转头对汤秽说:“你说他是不是事儿逼。”
汤秽抬眼瞄瞄俩人,没吱声。
“你看,我们汤秽都默认了。”
“什么你们汤秽!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啊!”索宥桉火更大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今天就是火气大,一看就楚商羽就来气。
“我和他是好朋友啊!”楚商羽理直气壮地说,“你不让我追他,还不行我跟他处朋友了?”
汤秽蒙了,抬头:“啥?”
索宥桉:“你别听他胡咧咧。”
“我可不是胡咧咧!”楚商羽想着不管闲事,但人还是太善了,决定帮这俩人加把火,“我说我喜欢你,想追求你,跟你处对象。这姓索的就不乐意了,对我威逼利诱的,说什么我要是再往你身边凑,就把我胳膊给卸了。真粗鲁。”
汤秽听得呆呆的,楚商羽叹气:“你听明白没有啊?”
“嗯明白。”
“你明白什么啊明白。”楚商羽嫌弃地看看他,心说这爱情导师真他妈难做,“你俩都蠢逼,白费我力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