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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话让祁阳稍稍松了口气,他去的桑乐旁边像小时候一样握着对方的手。
“你要是痛的话就用力捏我的手,这样你会好受些。”
“嗯。”桑乐感动地看着祁阳,满腔都是兄弟情。
好兄弟,在心中!
然后,桑乐就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捏祁阳。
祁阳疼得想收回手,又怕在桑乐面前丢脸,就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表情一丝未变,脸色却涨的通红。
疼得想哇哇直叫的桑乐看到自己好兄弟也同样痛苦的表情,身上的不适顿时好了不少。
俗话说的好,好兄弟就是拿来玩的,不好玩都不能算作好兄弟。
“好了,处理好了,今天最好不要下地走路,近期少走路,多在床上活动。”
说完后他又转头看向祁阳:“还有你,我记得你是三床的病人,不是还不允许擅自离开病房吗?再有下次我就要让护士把你绑起来了。”
“……”
一时间两个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医生的威压。
他们忙不迭地点点头,医生联系护士送了辆轮椅来给桑乐坐着。
最后由祁阳把桑乐推回了病房里。
这下好了,照顾病人的人成了被照顾的人,真棒。
面对这样的情况,桑乐扶额苦笑了声,这是什么难兄难弟啊……
回到房中的祁阳把桑乐抱到了床上,然后撩起了青年的裤子。
桑乐的腿很白,几乎看不到腿毛,常年的温度都是凉的。
祁阳温暖的手触碰上去他不由地后缩了下。
“别动,不是被划伤了吗?我看看你腿上有没有伤口。”
他按住了桑乐的腿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没有其他伤口。
彻底放心了的祁阳这才抬起头看向桑乐,眼里带着审视。
“小乐,你这伤究竟是怎么弄的?”
医生都说了不像是玻璃划的,看上去更像是烫伤,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烫到呢?
桑乐迅速发动脑子然后编了个理由:“我端热水,然后太烫了没拿稳,杯子就落到地上碎了。一着急就不小心踩上去了。”
“怎么样统子,我这理由合理吧?我靠我太牛了,真聪明啊!”
桑乐已经在自己的脑子里给自己夸上了,祁阳虽然还有怀疑,但是桑乐说的确实有道理。
“……那你以后要小心点,我不是给你买了防烫手套吗?没用?”
“我忘了,下次一定注意。好了,别说我了,今天早上咋办,饭都没吃呢,我饿了。”
说实在的,桑乐是过来照顾祁阳的,现在却因为脚受伤无疾而终。
他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就当是弥补他在做鹦鹉时受到的伤害了。
“那你等着,我去让人买饭。”
“好。”
祁阳起身去到沙发上,这里可以直接电话点饭,倒是不需要太麻烦。
就是……
他撇头看了眼旁边围成圈的衣服,今早醒过来后‘小乐’就不见了,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他微微垂眸,应该是飞走了吧,就和当初被小乐放走的那只鹦鹉一样。
鸟儿向往自由,休息好了就会飞走,没什么问题。
又来了。
祁阳的手不可控地发抖,只要一想到不好的事情,情绪就会立刻变糟。
一股悲观而负面的情绪自心底蔓延,祁阳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劲似的,脑海中刻意忘记的画面会一遍遍地浮现出来。
啊……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青年丧着脸看向窗边,他不想让桑乐看到这样的自己,也不想让这样的情绪影响到桑乐。
没事的,缓缓就好了。
祁阳自己安慰着自己。
殊不知床上的桑乐全都看在眼里。
桑乐摸着下巴看向祁阳, “统子,你觉不觉得现在的祁阳特像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萎了的火爆辣椒。”
“……”
宿主的比喻一向是可以的,既精准又恶毒。
“真的啊, 真挺像的。”
他拿出手机把这个模样的祁阳照了下来嘀嘀咕咕道, “现在我先收藏着, 等他病好了我就裱起来, 特爆辣椒版祁阳,顶呱呱。”
桑乐说归说, 脑子一刻没停, 他要帮祁阳转变情绪, 却不能用本体来做。
但现在的他双脚成这个模样,贸然离开只会引起怀疑,得想个办法。
青年的视线在房间内转动, 这个单人间很大,基本的功能都有, 要是能躲在某一处再去的话或许能暂时变身一会儿。
哪里呢?
他的视线挪到厕所上面,要不厕所吧。
这一块地方似乎也就厕所可以暂时避一避了, 桑乐缓缓起身, 旁边
', ' ')('就是轮椅, 他坐上去就能直达厕所。
倒也方便。
今天的他将化身为轮椅勇士, 奋勇前行。
临近厕所还回头看了眼坐在窗边自怨自艾的祁阳, “祁阳啊祁阳,兄弟我可是为了你豁出去了。”
桑乐进了厕所, 直到厕所门落了锁祁阳才似有所察地转过身去。
床上的人已经没了踪影,再一看停在厕所门口的轮椅,桑乐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他居然连这都没有察觉到。
真是废物。
祁阳神色黯淡,眼底全是对自己的嫌弃与厌恶, 甚至会去想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出了那场事故。
他本就不适合赛车。
想到这青年嘲讽地笑了笑,一个连赛车都不敢碰的废物,又有什么资格喜欢赛车?
桑乐能想到他进厕所的时候祁阳可能会变得更丧,但是没想到会变的这么丧。
他脚上唯一没事的地方就是脚后跟,进厕所都是用脚后跟进去的,整个人既狼狈又滑稽。
看着卫生间那扇透明半开的窗户,桑乐欣慰一笑,终于有个顺利的的地方了,要是这里没有窗户那才是真的倒霉到家了。
“还好,还好幸运女神光顾了我。”
两分钟后,一直肥鹦鹉站在窗户上骂骂咧咧。
“光顾个屁!”
桑乐往左也不是往右也不是,肚子就正正好好地卡在中间,一寸都挪不了。
“吱呀———”
“吱呀———”
“呵啊~~~”
窗子年限有些久远缺乏润滑,导致桑乐的鸟身推不动,只能去挤。
可是他这鸟身言轻的,哪里能推得动?
他低头看看自己卡在窗子缝的肚子,这下好了,出不去了吧。
桑乐真想骂自己一句活该,为什么要想不通从这小卡拉缝里钻出去。
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挤呗。
只见他全身发力,缠着绷带的小脚爪抵着窗边,肚子用力鼓起去挤那难以撼动的窗子。
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窗子动了一下,桑乐立刻吸回肚子小心翼翼地从这缝隙中向外移动。
“终于出来了,我靠,花了我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祁阳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了。”
桑乐没再拖延立刻飞向那个窗户。
结果却吃了个闭门羹。
原本大开着的窗子现在完全闭拢了,一点缝不留。
站在窗外的烧鸟疑惑地歪着脑袋,这是咋?几分钟而已怎么就把窗子关起来了?
祁阳究竟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其实不是祁阳见不得光,只是他刚才的情绪很糟糕,太阳耀眼的光芒让他的心底莫名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烦躁感。
不适之下,他干脆把窗子直接关上了,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人真是我的克星,完全和我反着来。”
桑乐无奈之下只好用自己的小鸟嘴去叨窗子。
“叨叨叨!”
“开门~”
“你有本事偷人没本事开门是吧?”
“开门~”
烧鸟的气泡音自窗外响起,坐在沙发上的祁阳愣了下。
“开门,孙子快开门,你爷爷还在外面!”
桑乐现在想的通透,既然对方已经接受了他聪明的事实,那说点小长句不是很正常?
他歪着脑袋叨叨叨,层出不穷的语音刺激着祁阳的大脑。
“孙子!孙子!开门!”
“你爷爷来了!”
烧鸟在外面越说越开心,声音也在增大,不由地引起了隔壁和其他楼层的病人注意。
他们纷纷探头查看,想知道是谁在说话。
气泡裹挟着一些低俗的话传入耳中,祁阳一开始只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根本没有多想。
直到对方的声音透过磨砂玻璃透了进来,他才意识到,这是昨晚的那只鹦鹉,小乐。
祁阳站起身子打开了窗户,桑乐趁势扇动了几下翅膀飞进了病房。
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在有限的时间里把对方的负面情绪尽量打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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