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爬起来,过去开门,偷偷摸摸地往外面瞅一眼。
客厅里亮着光,刚回来的那人从冰箱处拿了瓶冷水,身形修长利落,长腿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处,茶几上还放着带回来的外卖,男人打开外卖?
我靠。宿栖都看愣了,身为队长不至于这么惨吧,到现在,都已经半夜,居然还没吃饭?!有这么可怜?!
这时对方似有察觉,转过脸,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两人视线于半空中撞上。
宿栖尴尬地咳一声,也不掩饰,干脆推门出去,他走过去,看着半夜才回来的这个男人,你现在还没吃饭?
嗯。
那你挺忙的啊,宿栖嘀咕。忙到这两天都没时间应付他,他问过几句,桑柏梓也是东拉西扯,口风挺紧,行动怪隐蔽的意思,不知道是在干嘛。
怎么,你很着急?男人忽然反问。
着急?
宿栖一怔,才反应过来,结婚的事。
他过去,一屁股坐在男人身边,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姜戈看他一眼,表面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我倒是想问你,你的合作目的不是给他戴绿帽?
还是在你心里,地下情人的范围包括结婚?
也不一定是地下吧,宿栖摸着下巴,兴致昂扬地说:偷摸出轨多没意思,咱们要做就光明正大的气人,让他深刻地、强烈地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我仔细想想,还是结婚,来得更直接。
见男人没有露出反感,他眨眨眼,又说:而且,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到时候离婚,肯定很方便。
咦咦咦???
宿栖不禁打个哆嗦,怎么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姜戈,你是不是把空调开得太低?
姜戈定定看他两秒,唇角一掀。
离婚?
对啊,当然是要离婚的嘛,宿栖毫无察觉,还在继续夸赞对方:而且我说的,可是你的优点!
要找人结婚,不就得找这样?
他看网上新闻,好多不乐意离婚,还杀妻杀丈夫呢。
像他,不兴这种,当然是找个好说话的。
以姜二少贯来的行事风格,到时只要说一声,指不定立马掉头就走,根本不带多甩他一眼。
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他中意。
所以、是假结婚?
对啊。
你的目的,仅仅是姜顾沅?
当然。
嗯?为什么温度越来越寒冷?
他准备摸遥控器,却听到男人蓦然冻得冷硬的嗓音,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拿自己的婚约玩闹。
宿栖看向他,很无辜地眨下眼睛,姜戈撞进他的眼神,黑白分明,纯粹,瞬间反应过来。
宿栖是谁,妥妥的小疯子。
喜欢你时,把你捧上天,吃醋时,也能调头找奸夫,干脆替换结婚对象,把人脸面往地下踩,气死你不偿命。
爱与恨,都比别人来得深刻而凶残。
一口咬下,让你痛彻心扉。
这样的人,谁能有资格让他去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婚约?也只是他的一场游戏。
姜戈顿时没胃口,脸上情绪淡了,起身,这种过家家,老子没兴趣陪你玩。
他转身就走。
好像为这事特意回来的人,并不是他。
宿栖奇怪地看着他背影,那我去找其他人?
姜戈脚步顿住,倏然,硬邦邦地扔来两字,你敢?
宿栖心说他有什么不敢!?再说他这么严肃态度,缜密计划,放在姜戈嘴里,居然是过家家?拜托,他可是冲锋在打倒主角的第一前线上!没有哪个反派能比他更有干劲!更积极主动地成为大魔王反派!
他当即哼了声,不结就不结,你居然还威胁我!
直接回房睡觉。
生气了。
次日早上。
桑柏梓纳闷地瞅着他们两个人,你们怎么回事?
宿栖一脸不高兴,被谁惹到的样子。姜戈在旁边也不说话。
气氛很是诡异。
宿栖抬了抬脸,没什么,只是时间到,我该回家。
什么???小栖你要走?!
路非听到这话,飞扑过来,表情恋恋不舍,不能再多玩两天吗?
宿栖冲他露出一个笑,有机会吧。要是去我那,一定要联系我,我做东,带你们去哪玩都行。
哎,好吧。有时间联系,别忘了我们啊。
放心吧。
几位成员都知道他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家里总是不放心,经常打电话来催,倒也没太过挽留。
宿栖来时空着手,走的时候怀里倒是多几件小礼物,都是成员塞给他的。
准备出门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姜戈开口。
我送你。
宿栖拒绝,不用,我还得去个地方。
姜戈挑眉,这么快就找到人选?
宿栖龇牙,凶凶的样子,是啊。
姜戈低啧了声,眉间掠过一丝不悦与戾气,心头躁郁,他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人,敢明目张胆地给姜顾沅戴绿帽,想死吗。
然而,几分钟后。
他看着面前停下的车,从车里下来的中年大叔,一脸热切地迎过来。
宿栖转头:来接我的人到,你可以走了。
?
姜戈乌黑浓郁的眼珠盯着这个有点眼熟的中年大叔看一秒,嗓子低沉。
宿栖,你的眼光都已经到这种饥不择食的地步?
宿栖翻个白眼,那也跟你没关系。
又不跟他结婚,哼。
倒是翟导,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颇有些意外,你们认识?
按说他大导演身份不应该来接一个新人,哦不对方连新人都不是,兴趣不大,那他不得赶紧热情点把人骗进剧组万事大吉?
宿栖走过去,我就过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