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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修不成 第9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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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假扮瑞昭县主闯进来,洛明瑢也能猜出几分,只问:“都收拾干净了?”

“嗯,她死得很惨。”

“可惜了,此事本该我来做。”

“我以为你就算不当和尚,也该比一般人慈悲些,你既然有心杀那县主,如何还能将人放走?”

洛明瑢有心杀人,凤还恩岂会不告诉他县主的下落?

“为了解药。”

洛明瑢猝不及防地跟她坦诚,反正到现在,再没有什么好瞒的。

他想沈娘子再用方才那种心疼的眼神看他,光是想想——胸膛就忍不住起伏。

凤还恩想乘虚而入,真是痴人说梦。

“解药?”沈幼漓迅速想到洛明瑢两次吐血,“所以那时候你吐血,立即扯出他的胳膊,按住他的脉搏,不是被我撞的?”

“不是,只是寻常中毒,郑王担心我叛变,让我吃了毒丸。”

“你就不能拒绝?”

青夜军和洛家为质还不够?

“不这样,难得郑王的信任,他手下的谢医师本事不在你之下,想瞒也瞒不过去,

不过别担心,我故意重伤县主,引谢医师离开郑王,已经把解药抢到手吃下去了。”

沈幼漓松开他的手腕:“若没有县主害我之事,你打算怎么拿到解药?”

“没有打算,死了就死了,只要能平息战事,用我一人性命,这很划算,沈娘子,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沈幼漓这才明白,洛明瑢这段时日一直是抱着必死的心——才对她这么混账!

可他既清楚自己可能有去无回,那……要同她洞房花烛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耍她吗?

“你这个人……”

她骂不出什么来,只能摆出很凶的样子,才藏住心底万千滋味。

洛明瑢也不说话,拉起将她那双刚杀了人,给死人上妆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缱绻地压蹭。

低垂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半明半暗的轮廓宛若天人。

沈幼漓只看了一会儿就不敢看了,转头看屋子,才发现这屋子怎么跟洛家那方布置过佛堂那么相像……

这洛明瑢,真是有毛病!

沈幼漓将手抽出,不让他再蹭:“布置成这样,你打量在这儿跟谁成亲?”

他蹙眉:“昨夜本该是你我洞房花烛的……”

“那只是骗你放我出来的权宜之计。”

“我已经放了你,谁让你又自投罗网?”

沈幼漓等着他不说话,在他将自己抱进怀里时也没有反抗。

此刻谁也不再言语,屋中静谧,沈幼漓只是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夜已五更,为进瑜南行馆一趟,她耗费心神,此刻也有点累了。

“那等我的鹤使当真不会有事?”她自作主张,当然不想连累他人。

“凤还恩昨日下令鹤监不断骚扰瑜南行馆,那鹤使自会寻得人接应,而且迟青英一直盯着行馆周遭,一旦有动静就会过来禀报,且安心。”

沈幼漓稍稍安心,又道:“可釉儿还在县衙等我回去……”

“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等后日郑王出城,那时行馆守卫就撤掉了,沈娘子再等等。”他把人锁在身前,将脸埋在她颈间。

“那我……困了。”

沈幼漓真不明白,洛明瑢到底要她在他身上趴多久。

此时已近天亮,洛明瑢终于起来,将她抱到帐中,随后,自己也躺了上来,外衣搭在床边矮桌上,两个人盖了一床被子。

沈幼漓转身抱住被角,洛明瑢就抱着她,将手环着腰,将胸膛贴着背,将下巴贴着发顶。

晨露未晞,正是脊背寒透,日出之前最冷的时候,这样的拥抱暖意刚好。

沈幼漓枕着自己的手臂,她衣裳本是好好地,恍惚间衣领松泛开,衣料跌至肩下,堪堪只有里衣挂在颈间,贴着他的唇。

“天已经快亮了,我很困。”她困得连推开他都懒得。

“沈娘子且睡,无须理会我。”

后来,一切就顺其自然了。

沈幼漓的默许就是对洛明瑢的纵容。

她被掰到不得不与他面对面,下颌被抬起,舌尖被他后勾去含啜,沈幼漓呼吸被抢夺走,哪里还能睡着,怎么能不管他。

她用力推,才能将唇稍分开些许,认真同他强调:“洛明瑢,我要睡觉。”

“所以不能这样吗?”他要亲,还要问。

“不——”

剩下的字被他吞进了自己的肚子,沈幼漓微睁着目,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一点潮热滚烫。

他头微微偏转,让唇贴合无隙,试探着要她开口。

沈幼漓不敢,她有种错觉,一旦张了口,心脏就要跳出来,会被他咬住,之后就什么都由不得她了。

可身体先于念头,她下意识张了口,任凭洛明瑢将她舌头勾起,缠绕……将庞大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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躯贴近,在产生微微的颤抖时,洛明瑢将她抱紧。

一只手被他握住腕子,脉搏在他指腹跳动,另一只手本想扯他衣裳,悬在半空中,而后慢慢落在他后颈,闭上眼睛任他起伏的身躯带动着,将吻送至渐暖,渐深。

帐子将烛光滤成朦胧的,他投在身上的影子也缥缈得很。

沈幼漓气虚虚浮,鼻间都是他的气息,就这样,洛明瑢还是不腻烦,要把目之所及处全然霸占。

她眯着眼,忍着那人用稠密的吻,将脖颈染出一片山花烂漫,艳到极致。

本以为他要得寸进尺,然而洛明瑢却未入正题,而是借她的手来。

这种做人,但是做一半的举动,沈幼漓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只是把衣裳拉好,不让凉意再侵扰肌肤。

庭院花草从模糊的影子逐渐变得清晰时,沈幼漓终于能睡下。

但这时节,心境不宁,哪能说得安稳。

她早早就醒了,脑袋沉沉的,眼睛也疲惫,心里装着事,再睡也睡不着了,翻身挪了挪,枕在他的肩上。

这家伙半具身子敞着,玉色坚实,无一处不招人注意,沈幼漓盯了一会儿。

洛明瑢睁开眼睛,清醒得像方才只是闭眼假寐。

“你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到。”他轻按她的太阳穴。

沈幼漓怨气重得很,在他肩窝留下了恶狠狠的一口,在稍吐了恶气。

洛明瑢像是不痛一样,忍着笑将她拉到自己身上趴着,亲亲她的眼睛,把左边的脖颈露给她:“这边要不要也来一口?”

沈幼漓不想和他闹:“我在这儿待一整天,郑王迟早会发现县主已经死了,到时该怎么办?”

她担心县主的头颅被人发现,届时会把自己搜出来。

“谢医师还在昏迷之中,郑王又让县主在屋中躲着养伤,我让迟青英找人假扮她盖在被子里,明日就是端午宴,今日已有不少使者到了,郑王忙着,没空管瑞昭县主,只要不传出死讯,还是能瞒过一日的。”

“原来如此……”

“所以——”他在被中抱紧了她。

“所以什么?”

“我们有整日的时间就这么抱着,躺在一起。”

被子跟着他的身躯涌动,沈幼漓承受着他翻身朝自己倒来,困在他身躯和多手臂砌成的狭窄地带。

沈幼漓叹息,好好的一天难道就要这样浪费掉,一个时辰前那些还不够吗?

“你对明日之事有把握吗?”她将话题转开。

洛明瑢抬手为她拂去发丝,“我不知道,若是活不成,你就……”

沈幼漓本以为洛明瑢要交代早点忘了他,另寻去处,结果他却说:“你记得收尸,就将我的坟茔立在你住处屋外,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让我能日日守着你。”

她愕然:“你是要守着我还是要吓唬我?”这人果真不正常。

他锁紧手臂:“你只管答应就好。”

他现在只想听点好听的,就算沈娘子不这么做也没关系。

“我不说,活不成你就别想耽误我!”

沈幼漓突然激动起来,钻出帐子,将外衣里的毒药找出来,全都塞到他手里,“拿这些,毒死那个丑王八和他的兵,你我就算死了,也是忠烈,以后子女昂头挺胸地活着!”

真是士大夫思想。

洛明瑢摇头无奈,将那些药都收好,“好,我去毒死他们。”

“死不了。”她拍拍他肩膀。

答复她的是洛明瑢缱绻地拥抱。

再睡也睡不着了,洛明瑢起身出门,亲自打了水来,照顾沈幼漓洗漱。

洗漱过,她因为没睡够,有些呆呆的,靠着洛明瑢的肩膀安静不说话。

他揽着她,两个人脑袋靠在一起,看着靠在一起的影子在晨光之中慢慢清晰。

沈幼漓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虽然说不上哪里好。

门突然被敲响,她一个激灵扑到被子里去,洛明瑢失笑:“藏好,我去开门。”

沈幼漓懊恼,轻踹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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