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开玩笑呢。
沈礼第一时间声明,挥退了这些目光。
那晚上云宛抱歉,请沈礼和她朋友喝了杯果茶,多聊几句,她觉得沈礼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不是极致的长相,但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花灯会是个意外,两人并没有交换什么联络方式。
再遇到,是在图书馆里,她拿了书,当时书梯被人占用着,她放不回去。
垫着脚就一直差一点,蓦的有人帮了她一把,顺着她手把书给推回了书架。
云宛一惊,警惕地转过身,看到的就是沈礼谦和的微笑,少女道:学姐,今天我负责这一块,放不上去可以叫我。
Alpha都比omega高一些,女A体能优势更是得天独厚。
忘了当时在研究什么,和沈礼聊了两句,对方之后又帮自己拿了两本高处的书。
再下一次云宛去的时候,沈礼还是在,不过后面再没帮她拿过书,不知何时,那一块区域默默的多配备了一把书梯,极大的缓解了书梯不够用的问题。
聊天中,云宛知道了沈礼是国家扶持的Alpha,在图书馆是勤工俭学,由学校统一安排工作区域,每个月有几百上千的工资补助。
我记得你们这种,国家补助给的很高的,怎么还来图书馆?
当时就是随口一问,问完云宛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口无遮拦,怕伤了沈礼的自尊。
不过沈礼向来开朗,一边收拾整理书架,一边回答她道。
我挺够用的,不过我还有个和我一起来上京读书的朋友,她马上要去集训了,她家情况比较复杂,用于高强体训的鞋子还差一双,我给她钱,她恐怕不会要,但要知道我是通过这种方式赚的,是额外的来源,应该会收下。
说完,还对她笑了笑,云宛随口一问,她也就随口一答。
云宛很少在国家扶持学生间见到这么不敏感,甚至有些钝感的人,越发觉得沈礼很不一样。
后来买鞋的时候沈礼还问了云宛,从尺码上云宛推断,跟沈礼一起来上京的,也是个女Alpha,沈礼说对方级别特别高,专业划分的时候直接被特殊军种要走了。
那个课题研究完,不去图书馆了,两个人又是好久没见面。
真正关系改变的契机是在初冬,当时有个小汇演,几个学院联合举办的,找云宛当主持人来着,正是换季的时候,那期间学生会的一半同学都被流感打倒了,布置场馆的人手不够,把当主持人的云宛都拉上了。
哪知临到最后一天,主办的学生会同学都没恢复过来,甚至不少还因为高烧去输液了,这一天便手忙脚乱的,大家把能叫的人都叫来布置会场了。
夏天被云宛拖过去了,周定也不能幸免于难,后面人手还是不够,云宛心一横,问了沈礼一句,沈礼回答有时间,很快赶来了。
云宛本来想着,不是一个学院,也不是一个年级的,能来帮忙就不错了,其他的不必强求。
熟料沈礼动作麻利,不仅自己做的快,还会分工,有她在,这天赶在半夜前,总算是把会场给布置好了,挂气球在最后,是几个omega在做,有几个地方危险,沈礼主动去了。
女A灵活,身体又比男A轻,都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总之,就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给挂上了。
那天回宿舍的时候云宛穿的单薄,夜风一刮,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沈礼把她的校服外套给了云宛披着,云宛不想要,还没脱下来,活力无限的alpha就一溜烟就跑了,好像身体里有个小太阳,不会烦,永远都是积极阳光的。
也幸好多了这件衣服,云宛第二天幸免于感冒的波及,顺利主持。
这天之后,布置会场的不少omega学姐都在问沈礼的联络方式,问到云宛这儿,不管是自己问,还是帮朋友要的,就有四五个了。
云宛一个都没给。
还外套的时候云宛又去了图书馆,不过她不再借什么书,而是帮沈礼做了点事,和她聊了一个多小时那个时候,她心思已经变了。
再后来,她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沈礼对她有好感,云宛清楚。
云宛对沈礼有好感,沈礼估计也不瞎。
小情侣,肯定也会吵架,但大学时光更多的回忆,是沈礼带来的感动。
夏天给她撑伞,为了哄她高兴,老大远跑隔壁校区给云宛买水果茶。
冬天云宛爬不起来,不吃早饭闹胃痛,被沈礼在宿舍楼下连续蹲了一个月,天天给她打电话让下楼,一起去食堂看着吃完早饭,才放人去上课,硬生生把习惯给掰了过来。
有一次生病在宿舍发高烧,是沈礼先感觉到不对,去找了她,才有后续,及时背着她去校医院输液的
扎了针为了哄她,又是去给她买糖又是给她买热牛奶的。
输液的那只手冰冷,沈礼就一直攥在手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云宛
隔天比平时晚起来半个小时,云宛醒的时候,梦里的她才在婚礼中,穿着高定的漂亮婚纱,拿着捧花走向对方,满怀期待
云宛在床上坐了十多分钟,才从梦境的美好里挣扎出来。
迷迷糊糊去洗漱,刚弄好,夏天给她打了个电话。
宛宛,嗯,虽然我知道我不该和你说,但是
云宛疲惫,声音很轻,没事,你说就是。
夏天很是顿了下,道:沈礼又来我们家问你了,说你不在小公寓,也没去上班,我看你微信都是正常回的,之前就没来烦你,昨天她来了说她又要走一周,看我们不想说你下落,也没追着问,就是关心了你几句
云宛揉眉心,天天,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天那边又是一阵沉默,须臾,声音变得很轻道:我看她还是很关心你的,周定也在和调查人员联系,说沈礼去看那个孕妇从来都不会过夜宛宛,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
说完听云宛沉默得有些久了,夏天又着急解释道。
我不是要置喙什么,也不觉得她行为可以原谅,我就是,我
我知道,天天。云宛打断,语气平静的有些瘆人,大家都是大学一起过来的,她也是你们的朋友,这么多年了,你看到她关心我,一点触动都没有,不可能的。
顿了顿,云宛闭目重复:我知道的。
这语气把夏天听懵了,小声试探道,那你
云宛看了看窗外,静默须臾,不重要了。
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
在沈礼骗她,执意要去找唐幸的时候,云宛长久以来,摇摆在现实和过去交替的纠结情绪,便随着当夜的一场高烧,戛然而止了。
就像是昨天尤辰星说的一样,有些话能说出来了,就代表着,慢慢在开解了。
夏天叠声抱歉挂了电话,云宛还安抚了她几句,夏天问云宛在哪儿,云宛到底没说出自己跟着尤辰星回了老家的事,只说她出去玩了,让他们两口子别担心。
挂了这通电话,出卧室刚好碰到才跑步回来的尤辰星。
云宛怔怔看着五官带着些许冷艳的女人。
怎么了,一直站着?
察觉到云宛情绪的不对,尤辰星声音也放轻了。
云宛突兀道:尤辰星,我想通了。
我想听你口中事件的始末。
不管再想逃避,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