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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灯——秦三见(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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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比林声稍微清醒一点,背靠着冰凉的树干支撑着两人。

林声闭着眼睛,仰着头,接吻的时候雪落在了他的脸上睫毛上。

沈恪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怕林声冷,还敞开大衣衣襟裹着对方。

之前林声一直害怕自己会在沈恪面前喝醉,怕自己酒后失言,但事实上,他真的喝醉之后就几乎不再说话了,只是一直粘着沈恪,一刻也不要分开。

这个时候的林声暴露了自己的本质,他之所以如此渴求与对方亲热,是因为渴求温暖,渴求爱。

沈恪带着他到附近的宾馆开了房,两个醉醺醺的男人都没什么力气做更多的事,进了房间连洗漱的心思都没有,相拥着倒在床上,激烈地亲吻一会儿后就拥抱着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前一晚喝多了酒,也或许是因为怀里人的体温抚慰了自己的心情,这一个晚上两人睡得都非常踏实,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

上午七点多,沈恪先一步醒了过来。

他睁眼的时候觉得稍微有些头疼,但看见身边睡着的人时还是笑了。

昨晚进屋之后他们俩只脱了外套,就这样穿着衣服睡了一宿,这会儿林声睡得毛衣下摆卷到了肚子上,裤子也拧巴着。

沈恪知道自己的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应该在林声醒来之前整理一下,可他不想动,只想跟对方这么躺着。

新年的第一个早晨,有林声在自己身边陪他迎接这一天,沈恪觉得之前那种几乎窒息的压迫感终于被缓解了一些。

他就这么看着,等着林声睡醒。

林声八点多才睁眼,他看到眼前的人时恍惚了好半天意识才归位。

早上好。沈恪笑着看他,新年第一天,第一个吻。

说着,沈恪微微向前,亲了一下林声的嘴唇。

林声还蒙蒙的,被亲了之后笑得有些腼腆。

他把脸凑过去埋在沈恪怀里,含含糊糊地说:头好疼。

沈恪轻抚他的头发:喝酒喝的,我也一样。

林声在他怀里点头,知道头疼的不是自己一个,突然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这种想法是真的有点可笑。

怎么样?睡得好吗?沈恪问。

嗯,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林声在那群租房里很少有机会能睡一个完整的好觉,人多且杂,半夜三点吵吵闹闹都是家常便饭,也难怪邻居会投诉。

林声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新年第一天就叹气?

林声苦笑:什么都挺好,就是醒了头疼好痛苦。

沈恪沉默了两秒钟,对他说:有件事我不知道说出来合不合适。

林声抬起头看他:什么?

我听说做//爱能缓解疼痛,沈恪一本正经地说,正好咱们俩都头疼。

林声低头笑了,笑得耳朵通红。

其实他们俩之间最无需避讳的就是这个话题,毕竟打从一开始他们发生的就是肉//体关系。

林声笑过之后,手伸过去解沈恪的腰带,他已经很熟悉这套动作了。

腰带被解开,裤子的拉链被拉下。

林声说:那就试试吧,头疼好难受。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彼此在笑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俩做//爱也需要找借口了?难道不应该是一个眼神就能达成共识的吗?

宾馆的窗帘没有拉上,他们也不在意。

外面雪还在下,从昨晚到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停下过。

冬日上午的八点多,已经天光大亮,房间亮堂堂的,两个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了一起。

林声很喜欢跟沈恪做//爱,他觉得这不仅仅是身体互相满足生理欲//望的过程。

因为从前没有过跟别人的经历,所以林声不是很确定所有的性//爱都是这样还是只有当他跟沈恪在一起时才会出现这样的感觉。

每一次跟随沈恪沉浮,他都仿佛能看见很多生命力蓬勃的画面。

像是教堂前的一群鸽子突然随着钟声起飞。

像是老屋窗台的一盆昙花突然在夜里绽放。

像是汗水滴落在奔涌的大江大河,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中央竟然出现了一朵红色的莲。

林声总觉得自己在跟沈恪做//爱的过程中,精神和身体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他的灵和肉都在升温,全面开放,更加开阔。

所以,他拥抱着沈恪,在起起伏伏间问对方:你现在在想什么?

沈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自我的世界,他睁开眼看林声,看着汗珠顺着林声的额头滚落到了床单上。

一个瓷器。沈恪说。

林声望着他的眼睛,想象着沈恪世界里那个瓷器的模样。

一个完好的、细滑的、冰凉的、青白色的瓷器,沈恪一边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一边说,我把它打碎了。

故意的吗?林声问。

嗯,故意的。沈恪吻他的耳朵,我用力把它打碎,四分五裂,声音清脆。

然后呢?

我观察每一块碎片的样子,它的形状、弧度以及锋利与否。

林声闭上眼,一边感受一边想象。

你懊恼吗?

不,它太漂亮了,激发了我内在的暴力因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恪突然用起力来。

林声想到所谓暴力美学以血还血,以杀止杀。

通过沈恪的话和反应,林声可以确信,这个时刻对他保持温柔的人其实有一颗燃烧着的心,那些疯狂的欲//望、火热的幻想、粗暴的躁动全都被沈恪压制着。

他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他想成为沈恪这些情绪的出口。

他想看到那个混乱的、暴烈的男人。

林声想,他之所以如此渴望,不仅仅是因为这样他就将会成为真正了解沈恪的第一人,更重要的是,他会不再时刻羞愧于自己的不堪,因为他也同样的破碎和疯癫。

林声终于意识到,他苦苦寻找的同类就在眼前,就是沈恪,只是他们都极尽所能地掩饰着。

你可以用其中最锋利的碎片划破我的喉咙。林声太入迷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说什么,也可以选择用最钝的一片割我的动脉。

沈恪突然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声。

林声捧着他的脸,情绪激动地说:你知道有种花是开在沙漠里的吗?

他说:沙漠没有水,它是用血液浇灌的。

沈恪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让我来浇灌那朵花。林声抓住了那感觉,他恨不得立刻记录下此刻的感觉,它可以开成任何你希望的样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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