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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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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得多谢卿娘帮我擦拭,徐复这厮可忒是脏污。”谢延拧干手帕又重新擦了擦,“还好抓着了,到牢里我定要好生审他。”

“对了卿娘,咱们晚膳吃什么呢?”

谢延抓着舒箐的衣襟左右晃了晃,眼睛闪闪的:“这可是你在县衙给我做的最后一顿饭了。”

“……”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舒箐甚至怀疑方才是自己瞎了眼,才会看见他眼底的杀意。

“季知县既提了晚膳之事,那今儿我便给大伙儿弄顿好的。”

言罢,舒箐便朝膳房走去。

而与此同时,谢延勾起的嘴角渐渐拉得平直,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眼眸微眯。

舒箐将膳房中的蔬菜清洗干净,这厢便听见系统的电音。

【小食堂随机任务,请宿主将串串香作为今晚的吃食,系统奖励五百两。】

舒箐切菜的手一顿,她对系统道:“最近你倒是挺大方的。”

【……】

系统基本不会回复除去任务之外的话,任务的奖励是十两到五十两的时候亦是如此,舒箐这些年已习以为常。

但近来系统却频频增加银两,似是在将她推向某个节点。

舒箐也没多想,只觉得能多赚点钱便是好的,她才管不了那么多。

思及此,舒箐便唤了李财来:“李财小兄弟,今儿晚膳我想给县衙的大伙儿做点串串香,你可否帮我从苏掌柜那处借几个锅呢?”

李财点点头,便出了县衙去,舒箐在膳房里面张罗,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串串香与锦城古董羹类似,皆用麻辣牛油掺水作为锅底,以香葱蒜末芹菜碎和香油为油碟,辅以辣椒面作干碟子,白气氤氲之际,便能嗅到香麻气息。

不同的是,古董羹是按菜碟来上,而串串香则是将各类菜品用竹签穿成一串,在锅底沸腾之际放入,稍许片刻便可享用。

“卿娘。”

舒箐循声看去,便见谢延身着修身云纹长袍站在门槛处,他将手里的食盒打开,里面是几块米花糖。

“我听桑娘讲,你忒是喜欢米花糖,便去北乾兴巷买了来。”

舒箐接过米花糖,雪白的大米紧紧地挨在一起,整个形成半个手掌大的方块,黑芝麻如同漫天星辰般撒在上面,红米子花生镶嵌在大米中,红白交相辉映。

米花糖是锦城人幼时最爱的零嘴,舒箐那会儿不常吃,也吃不起。

唯一吃的几次,还是陈阿桑偷偷送她的。

这季知县,倒还挺会买的。

舒箐咬了口米花糖,只听见“咔擦”一声,清糖的味便从口腔中弥漫开来,酥脆的大米混着花生的油香,瞬间将甜味包裹住。

大米碎屑掉落在舒箐脚边,飘飘然似乎初雪般。

舒箐抬头觑了眼谢延,便见他咽了咽口水。

舒箐纳罕:这厮买来米花糖送她前,竟没偷吃吗?

“这晚膳还得过一阵子,我瞧着季知县该是也饿了,要不也尝点垫垫肚子?”舒箐笑道。

难得这季知县还对她这般上心。

舒箐心里头倒有些欢喜。

舒箐说着便将剩下的一块米花糖递给谢延,谢延却是摆摆手道:“这是我买给你的。”

“你在莲悦楼时,也不常吃上。”

“……”

舒箐愣怔,她的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

她问谢延:“你是什么意思?”

舒箐盯着谢延,拿米花糖的手缓缓握紧,耳畔传来谢延的声音:“我今儿路过莲悦楼,我偶然间听到那些姑娘谈论你,其实你在莲悦楼过的并不好,我晓得你从小便受鸨娘欺辱,你——”

“够了。”

舒箐打断谢延的话,她一把将米花糖塞到谢延手中,冷笑道:“季知县,您是否越界了?”

像是气笑了,舒箐按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缓:“我俩的关系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吧,所以我的私事儿跟你有半分钱干系吗,我从前如何又干你何事?

我在莲悦楼过得如何,您晓得了又有何用,您能帮我改变吗?”

“不过仅是增添些许饭后谈资罢了。”

但舒箐不想成为旁人的谈资,她讨厌指指点点,就算她在莲悦楼中从不以身服侍主顾,亦常常能听见有人谩骂她是个自诩清高的娼妓。

舒箐想靠自己的双手赚干净的钱,为自己讨份安宁的生活,比起其他人,她更喜欢独立和自由。

但在古代不比现代,女郎对自个儿的清白格外看中,舒箐本不在意,可不知为何,却愈发被同化了去。

以至于久而久之,舒箐再也听不得任何直接或间接贬低她的话。

舒箐很矛盾。

舒箐

觑着谢延,继续道:“我晓得季知县您是打那繁华京都而来,心里总是想着帮旁人,也算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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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请您,莫要干涉我的事。”

话音落,周遭寂静得似是能听见钢针落地的声音,这时,门嘭地一声被推开,随即便是一个清朗的少年音打破静谧——

“季知县,外头木桌和板凳已经张罗好了,咱们何时开饭啊?”

舒箐瞟了眼愣在门口的李财,深吸一口气,对谢延道:“既然外头已布置得差不多了,季知县您差人将吃食拿过去就成,旁的便没我事儿了,恕不奉陪。”

舒箐转头离开,谢延唇瓣紧抿,他垂头看着咬了一口的米花糖,心脏似是被人揪住般喘不过气。

他那自以为是的好意,成了揭穿别人伤疤的利箭。

“季知县。”李财小心翼翼地端起灶上的锅,他怯生生地看着谢延,

“其实我方才把您和卿娘的话都听完了,你那话,属实是在往人心里头戳啊。”

“……”

见谢延没有出声,李财的眸光落在谢延手中的米花糖上,随即道:“这十日下来,我瞧卿娘虽身处烟柳之地,骨子里却有丝傲骨在,她该是不悦您看扁她。”

“我总觉着卿娘同我家掌柜的有些相似,二人从来都只靠自个儿生活,从不依靠任何人,也不愿将自己的软肋暴露给任何人。”

“她们有自己的资本,不需要旁人的可怜。”

话一出口,谢延登时愣怔,他沉默良久,眉头逐渐舒展。

他往舒箐住处望去,片刻后,眼底闪过一道光。

“李财,怪不得你在苏掌柜身边呆得最久,瞧事倒真独到。”

原来他先前对卿娘所有的好仅是一厢情愿,

他不考虑卿娘需要什么,而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她,自认为是帮她,殊不知,这反倒给卿娘增添了负担。

这般瞧来,谢延确是自我感动。

谢延吩咐李财将膳房的吃食搬到庭院中后,便立马奔去了舒箐房间,他敲门,里头却没有回应。

“……”

谢延感觉心脏突突跳个不停,他似是有些慌了,亦来不及当个君子,伸手便推开了房门。

只见床榻收拾得整齐,而木柜中的衣衫亦消失得干干净净。

谢延的眸光瞬间暗了下来,他缓缓地走进去,柜上的蜡烛像是夜里坠落的星辰,黯淡无光。

卿娘她,走了。

谢延此刻感觉喘不上气,就好像被石块狠狠压住心脏。

方才卿娘眸光中的怨恨和愤懑在他颅内闪过,饶是他如今晓得了自个儿的无礼,亦是没有留住他。

他甚至有些许嘲笑自己九五至尊的身份,口口声声说着要换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却根本不懂底层女郎的辛酸。

谢延在木椅上坐下,额前碎发挡住了他的双眸,此刻长跑上的云纹似是皱巴了去,显得忒是萎靡不振。

“季知县?”

姑娘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死寂,谢延猛地抬起头,便对上来人的双眸,在黑暗中,像是宝石般熠熠生辉。

舒箐将挽起的衣袖往下拉了拉,她抖落了下裙摆,在门口一脸疑惑地望着谢延。

舒箐道:“我不过是将脏衣物拿去后院洗了洗,怎的季知县便跑来了我的屋中,就算是在县衙,您这做法也不妥当吧?”

话音刚落,舒箐便感觉身前刮过一阵风,待她抬眼看时,谢延便忽地出现在她眼前。

谢延盯着舒箐的眸子,声音极细:“卿娘,你没走。”

舒箐偏头看着谢延,清秀郎君的眉头紧皱,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亦是消失不见,嘴唇拉直,颇是严肃。

“我不是说了明儿再走吗?”

舒箐挑挑眉:“喔,我就说为何季知县这般慌张,莫不是以为我生气了提前走了吧?”

谢延怔了怔,眼前姑娘含笑的眸子宛如潋滟的湖泊,见之便随之坠落,像是摄人魂魄般,竟然谢延有些许恍惚。

谢延也很疑惑。

为何他会怕卿娘走了呢?

“我今儿不走。”舒箐道。

“你不走就好。”谢延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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