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因为替你出头才磕到头,再然后生病,一路寻医问药回的苏州,你不能拿这事怪我!”她说道。
霍南疏没想到她当年回苏州的路上过得这般艰难,瞳光晃动了几瞬,清冷的声音中不掩着急:“是我的错,我该护好你的。”
“你不是护了我好几次吗?变得很厉害呀小侯爷!”
这揶揄一般的话不出意料又让霍南疏有些不好意思,他紧张的时候纤长的眼睫总是扑扇扑扇的,一点没变。
宴音伸手:“那书给我看看。”她可没忘了自己方才被他拒绝了。
人被她驯服了,书自然乖乖递到了手上,宴音一看,竟是一本《千字文》。
是了,霍南疏到鹿岑书院不就是为了进学的吗,在隆安寺的时候,也只是大师父日日给他讲经,从未认字,没想到回了侯府,也未识字。
“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呀?”宴音一边翻开书一边问道,书的封皮被卷皱了,可第一页还能看出是新的。
霍南疏答得简略:“在常山军里,习武打仗。”
武陵候爷把人接回去竟然就直接丢进了军队了吗,果然是个武夫!送来鹿岑书院有什么用,这里进学的弟子早已脱离了识字的阶段,应该正经在家请个蒙童先生才是。
宴音也搞不懂霍南疏的想法:“方才拿了书,是要去墙上看?”
“嗯……屋里太闷,看不进去。”
“我看你在哪里都看不进去,”这都来书院多少天了,书页还是新的。
回复宴音的只有沉默。
她灵光一闪:“对了!你以后下了学来我家吧!我家请了先生,他教得可好了。”
最多给尤洺詹再多交一份束脩就是了,从识字学起,就有得他教了,而且霍南疏这性子,没她盯着进学,怕是十年八年都读不通一本《论语》。
“好,”霍南疏竟点头答应了,“我下学就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另一边,姜负雪从陈夫子处出来,回到自己午歇的屋子,很快察觉到了房间被动过了痕迹。
看到窗户上挂着的香囊时,他眸中晃过一丝厌烦。
从前便时不时有女子的玩意从那扇窗户里悄悄地送来,大靖的女子胆子实在是大得很,也烦人得很。
原本不会有香囊荷包再收到这种东西,但自从他又频繁回到鹿岑书院,这种东西又多了起来。
他懒得去看,径直拿了一本《时方论》看了起来,霜败会意上前,将那枚香囊并上头情意绵绵的字条拿下来,丢进了扔废纸的筐里。
“这姑娘的针线活是真的烂啊!”霜败从没见到自家公子收到绣工这么差的一枚锦囊,啧啧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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