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不决之时,外头又响起声音:“主子,太子殿下驾到,已在正堂中。”
梁意居然也来了,宴音瞪大了眼睛,这究竟是怎样的流年不利!
姜负雪自然也听到了,当即说道:“那在下这便告辞了。”
他拱了拱手,目光又不经意在书架处扫了一遍,转头走得干脆。
听到关门声响起,宴音才试探着探出了头,见姜负雪果然走了,她才彻底从藏身之处出来。
霍南疏倒是奇怪,不知为何闭着眼睛。
“你怎么了?”她在他眼前挥挥。
鸦羽般的眼睫轻颤,他掀开了眼皮,黑沉的眸光又隐约透出暗红,像是刚从滔天的血气中洗脱。
宴音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是自己看错了吗?他好像有点吓人。
霍南疏见是她,眼中血光快速褪去,看向门外:“我去见太子,你在这待着。”
宴音不想撞见梁意,点头答应了。
结果他很快就回来了,原来梁意也只是奉了宣武帝的命令来与霍南疏和解,二人不痛不痛地说了几句话梁意便离去了。
只是梁意似乎最近在为什么事情烦心,皱着眉头来去匆匆,他也懒得去探问。
“那我就先走了。”知道梁意已经离去,宴音有些迫不及待地起身。
霍南疏轻声说道:“我送你出去。”说罢拿起她的斗篷,帮她围好。
宴音愣了一下,想说不用,但瞧着霍南疏的神色,她有点不敢说话,他自姜负雪来了之后就情绪不佳。
可霍南疏的手在狐毛领的斗篷里摸索了半天,也不知要怎么帮她扣上,今日姜负雪来说的那些话,让他心中的凶戾之气始终挥之不散。
心之所向,她的心之所向。他想开口问些什么,可答案早已摆在了眼前,是他来晚了。
宴音看着霍南疏,纤细的脖子缩在毛领中,眼睛怯怯地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外面。
“哇——!”她忽然小步跳了起来,拉着霍南疏的手腕摇了摇,“碍因你看!下雪啦!”
没错,盛京的初雪姗姗来迟,总算是来了,青灰色的天空飘落下了新绽的雪花,庭院外的池子里结了冻。宴音想跑出去看看这雪是粉、是沙、抑或是柳絮的样子。
霍南疏为她笑颜所灼,没有看向外边,眼前雪肤花貌的女子,忽让他想到大师父念过千万遍的佛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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