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一声,道:“公子今日挨了板子跪了地,得去找媳妇心疼一下。”
“那这院中……”
“随便找个人来跪着吧。”说罢便消失在了那一头。
子时已过,再多的热闹也歇下了,宴音却在床上翻滚了半晌,不得入睡。
她心跳得很快,不知为何没有半点睡意,如今有了圣旨,她嫁给姜负雪也是板上钉钉了。
不用再进宫是天大的好事,只是……只怕再也找不到陷害她和霍南疏的人了。
这成了一桩迷案,前世的宴音的枉死和霍南疏流放的艰辛,只能空放着了。
那今生的宴音和霍南疏呢……她心里突然出现了这个问题。
宴音的今生很好,虽然姜家人看不上她,但得真心人,难关也能共挨过,可霍南疏呢。
他已经不是孤单的小和尚了,是悍勇的少年将军,可她常常瞧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心疼。
宴音尚且有疼爱她的阿爹,霍南疏原也该有她的,可自己已有托付,即使心疼也该回避。
打那日起,她就不曾见过霍南疏了,不知为何,明明今日的大事是圣上赐婚,她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大概知道此生不该有牵扯,又两次将一个人丢弃,她才心生愧疚的吧。
“睡了?”
突然起来的一声,吓得宴音差点喊出声。
姜负雪忙捂住她的嘴:“可别害得为夫被打将出去。”
宴音捂住心口,这人说的什么话?
察觉到她的白眼,姜负雪把手松了,问道:“再想什么呢?”
“圣旨。”她老老实实撒谎。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为夫一猜也是。”他坐在床边,撑着脸看不染纤尘的宴音,眼中满是柔情。
“媳妇,媳妇……”他一声声地喊着。
宴音伸手轻轻捶他肩头:“乱喊什么呀,还不是呢。”
“现在还不认,怎么对得起为夫为你吃的板子?”他难得换上有些委屈的神色。
闻言宴音有些激动地撑起身:“他们打你?打哪了?”说着就要下床掌灯。
姜负雪忙抱住她又软又暖的身子,为着她的反应开心,笑道:“不碍事,给为夫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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