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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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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潋正在帮他泡茶,闻言要往这边走,却被段晏施施然起身,挡住了去路。

“臣扶陛下过去。”段晏道。

夏潋脚步一顿,默默收回了手,暗中观察。

宁诩看起来对段晏有几分抗拒,被扶到软榻上躺下后,又倔强地坚持道:“朕要小青,小青过来给朕递折子。”

而段晏立在软榻边,回头看了夏潋一眼,黑眸沉沉的:“臣来念,不行么?”

宁诩睁大眼:“当然不行了!你是燕国人,朕怎知你不会窃取情报?”

段晏:“……”

这种时候倒又突然变得机灵了。

宁诩坚持要夏潋给他递折子,段晏只好退至一边,却也不肯闲着,索性取了水果来,在边上剥葡萄。

于是在几位急匆匆要寻新帝讨论政事的臣子们一迈进殿门时,就看见宁诩懒洋洋躺在软榻上,旁边一坐一站两位气质容貌皆不凡的男子,既给他剥葡萄,又给他递折子。

臣子们震惊:荒淫,荒淫无度啊!

果然真如外界传言,新帝好男色,喜纵欲,这才登基多久,就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了!

几名老头子面面相觑,但碍于颜面,并且宁诩也没真的在御书房做什么,不好发作,只得依次进殿,行礼后道:“臣等有事要禀,陛下是否可让这两位……退下了?”

躺平的宁诩往上一抬眼,看着段晏:“退?”

段晏幽幽道:“臣与夏公子一同服侍陛下,为何陛下独独赶臣出去?”

宁诩:“……”

小青是他的好工友,肯定要一起听听政事的。

段晏呢?段晏又不替他上班。

“什么事?”左右赶不走人,于是宁诩索性看了看那几个臣子,出声问。

“回陛下,是关于立秋的祭祀一事。”

此事算不上如何机密,宁诩摆摆手,让夏潋和段晏都留下了,叫大臣们继续禀报。

每至立秋,昭国皇帝就要率群臣到郊外的祭坛迎秋,祭拜天地神和先祖。

祭祀是极其庄重的活动,礼部的大臣忧心忡忡地盯着软榻上的宁诩看,生怕这位新帝起了什么特别的念头,将这场活动搞砸。

然而宁诩根本没有想法,因为他并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心安理得地躺着,摆摆手道:“朕知道了,礼部先拟好策划案,交给小……夏潋过目,有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朕。”

礼部的人出去了,站在殿外,为首的尚书忽然道:“不过,何谓‘策划案’啊?”

“……”

御书房里,夏潋在纸上记了记方才礼部提及的几个要点,又问:“今年随行祭祀的人员,陛下可有想法?还是按往年的规矩……”

宁诩正要开口,旁边的段晏突然往他嘴里塞了个剥好的葡萄。

宁诩:“?”

他抬起眼,就见青年的目光垂落,与他对视上,而后,段晏轻声道:“臣也想一并随行,陛下可允?”

原本正寻思如何出宫,与宫外的燕国探子见面,今日见此良机,段晏自然不会放过。

段晏黑眸微敛,冷冷地想,只要出了这禁卫森严的皇宫,与探子们联络上,便能想方设法建立起一条秘密的消息传递途径。

他不能一辈子被困在这昭国的宫中,但万般计策,也需别人配合,仅凭他一个,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施展。

因此,这趟出宫,他必得让宁诩同意。

青年心中飞快地将许多计划和布置一一理过,面上神色却滴水不漏,只是低低道:“久未出宫,臣在这高墙内闷得发慌……”

宁诩听了,觉得这是中肯的,合理的,但——

“不行,”他断然拒绝:“朕不能让你跟着。”

段晏眉心轻蹙,极快地思索宁诩这样坚决的态度是为何。

是觉得他燕国质子的身份上不得台面,不能进入祭祀场合;还是怕他不受控制,会钻空子从队伍中逃走;抑或是与段晏想得一致,认为他接触外人后,将里应外合对昭国不利……

一霎那间,段晏脑海中掠过无数种可能,两国之间复杂的尔虞我诈一一被剖析开来,甚至想好了应对宁诩各种猜忌的回答。

然而下一刻,宁诩说:“朕怕你半夜爬朕的床。”

段晏:“……?”

什么。

宁诩坐起身来,忿忿盯着他,不满道:“除非你发誓,随行期间不会对朕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你敢吗!”

段晏:“。”

十日后,立秋。

前往西郊祭祀的队伍清早便在广场上整装待发,除了忙碌的宫人,还有朝中所有五品以上的大臣,京中的宣王爷和一些侯爷,以及很少一部分的……

“那两个是陛下后宫中的公子?”户部的一个郎中悄声问同僚:“瞧着面生,没在朝中见过。”

同僚遥遥看了看,点点头,又压低了嗓音道:“左边那个穿青衣的,是夏御史家的公子,听闻入宫后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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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宠,常在御书房伴驾,名唤夏潋。”

“右边那穿褐黄色骑射服的,是兵部吕尚书的小儿子,据说还未在明乐宫留寝过,既无圣宠,也不知是为何赖在宫中不出来,真是……”

户部郎中忙打断他的话:“兵部的人就在旁边,慎言。”

两人静了静,过了一会儿,又没忍住分享帝王家八卦的快乐,悄声继续交谈。

“听闻陛下纵欲,刚刚即位就选了十几名公子入后宫,怎的这位吕公子,至今也没有等到侍寝的机会?”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陛下至今也只宠幸过两位公子,别看那夏潋位份高,据说前不久在明乐宫侍寝,夜半竟被另一人将陛下从明乐宫请了出去,留他独守空房呢!”

户部郎中八卦得眼中放光:“什么人?这样嚣张?很得陛下宠爱么?”

同僚抬起头望了一眼,忽而撞撞旁边人胳膊,示意他去看:“喏,这不是来了。”

户部郎中闻言看去,就见一珠白色衣袍的青年带着宫人缓步走来,眉眼端秀却冷冷淡淡,被领至夏潋和吕疏月附近,连声招呼也不打,目光懒洋洋垂落,瞧上去很是矜傲。

那吕公子的脸色立时变了,似乎重重哼了一声,也别开脸,不与他对视。

反而夏潋像是出声说了句什么,或许是和他问好。

但青年没有什么反应。

“一看就是性子难缠的!”户部郎中摇头晃脑道:“就是这人霸占了陛下?每日纵欲,吃得消么?”

同僚问:“你可知他是谁?”

“谁?”郎中纳闷了:“难道是朝中哪位高官的儿子?”

“错,他就是燕国送来的质子,燕国七皇子,姓段,名晏。”同僚很是得意道。

户部郎中睁大眼,感到不可思议:“燕国七皇子?传闻中少负盛名,十三岁就能率兵击退入侵外族的那个七皇子?”

见同僚点头,他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似的,喃喃道:“如此人才,却使得一手好媚术,真不知是燕国夸大其词,还是这段晏寡廉鲜耻……”

同僚又说:“还不止呢,据说先前几日,那段侍君每日都带着食盒到御书房纠缠陛下,无所不用其极,虽没能再有机会侍寝,也令得陛下同意他跟着一并去郊外祭祀。”

户部郎中摇头:“燕国人怎能与我们一同去祭祀先祖?陛下真是被迷昏了头,难以理解,难以理解啊……”

不远处,段晏微微侧了下脸。

视线淡淡从那两个悄声讨论他的臣子身上一掠而过,青年收回目光,心内半分波澜也没起。

他耳力较常人更佳,无意间就将那两人的议论断续听在耳中。

身处后宫之中,会有各色流言蜚语,太正常不过。

如果说宁诩封他为侍君仅仅是起因,那后来的种种举止,皆是段晏自己凭心而为。

既是他自己所做,那旁人说些什么闲话,又有何可委屈着恼的?

千种方法万般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可以用,不需在乎别人如何议论。

他又不是宁诩,没那么薄的脸皮,一旦被招惹就火急火燎的。段晏漫不经心地想。

正想着那人,就听见队伍里传来一阵骚动,又很快安静下来。

抬眼一看,就望见宁诩下了金殿的台阶,正在宋公公的指引下走过来。

今日有祭祀大礼,需着正式的冕服,莲青色的交领袍服宽大,通身素而无纹,乌发也被好好地用玉冠束了起来,露出的颈间腕间肌肤胜雪,气质端庄又清丽,少了许多平日里的骄气。

段晏隔着人群看宁诩,忽然间心想,宁诩今年也才二十一岁,只比他小了一岁而已。

这个岁数对帝王来说,也算是很年轻了。

段晏在燕国时,面对与自己年纪相仿或更小的皇子,总是表现得温和从容,极其有耐心,言行举止间皆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但在宁诩面前,这些完美的伪装似乎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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