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馨婷提出要离开,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议,虽然抱怨几句她怎么不一起玩得晚一些,但谢馨婷本来就与他们不是很熟,也不能强留人。除了没有搭讪成功的徐钢羲,其他人都提出了换个地方继续。晏青没有跟他们混下去的打算,岳藏舟表示送晏青回家,他们下一摊的账他买了,也就一同离开了。
在回去的车上,晏青时不时地偷瞄岳藏舟两眼,有些不明白岳藏舟一副没事人的表情。难道他真的一点也没有把刚才徐钢羲的话放在心上?
以前爷爷总说当年老沪海滩人人要给份面子的杜月笙有句格言,‘头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末等人,没本事,大脾气。’晏青总不相信年轻人也有那么好的养气功夫,今天算是在岳藏舟的身上见识到了。
岳藏舟也不理会晏青的偷瞄,今天与这群人的见面,他没有想过与人人都交好,他又不是人民币,人见人爱。能得到谢馨婷释放的善意就已经是个收获,谢家如果在通讯部门里面有门路,那么是不是今后能有继续的合作,往后二十年是即时通讯迅猛发展的年代。虽然现在还没有想到具体的发展方向,但他一定会涉足这一块。他这边在规划着以后的发展,晏青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岳哥,今天徐钢羲那个孙子你不用睬他,他就是一个陪客,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就来江南这边了,他不过是一个人在沪海上大学。没有真的在社会里头混过,不知道轻重。”晏青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他也是秉着不要轻易得罪人的原则,才把不熟悉的徐钢羲请来的,省得日后传出去说他请客的时候特意无视了这个人,被人家讲地难听。但是过了今天,晏青是绝对不会再轻易与徐钢羲搭上了。这人一点都不像是宗正官家出生的,妥妥是贵不了三代的节奏。
岳藏舟无所谓地摇摇头,他是受到了无妄之灾,被徐钢羲差点当做情敌了,但是这并不是那人可以轻易奚落人的理由。不过,他从来不与将死之人计较。左右让人家嘴上痛快一些,就当做是他的临终关怀了。“没事,我知道这与你没有关系。年轻人都有为了红颜不动脑子的时候,我理解。”
“岳哥,你可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晏青听到岳藏舟心平气和看着,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也感叹了一下徐家在南边搭上的发财路子,“不过这次国家是真的要落实改革开放了,这段日子上面都在南巡,说的都是鼓励大家发展起来。他们徐家也是趁着赶上了这阵风去了海南淘金。那里的房价我也听说过,一天一个样,三天大变样。我二叔调查过88年的时候商品房差不多1350元每平方,但是现在猛涨到5000一平方了,涨了三倍多,怪不得这么多人去那里造房子。要不是家里老爷子管得严,我也想去那里蹭一脚。当然了,他们这都是小打小闹,与岳哥不能比。”
一个是要死要活的造房子,一个只是盯着屏幕看看,晏青这样的胖子有些好逸恶劳的天性,自然知道应该选择谁。
岳藏舟听着晏青的话只是笑笑,他当然不会说出只要一年之后,这场房产盛世就会变成了一场泡沫,除非今年就抽身,否则等以后想要抽身也不可能了。但是徐钢羲说他的表哥已经投资要建造几十栋房子了,恐怕不是能甘心退出的。特别是现在都在吹着要大力发展,他们才尝到了甜头,怎么愿意离开。
这个时候,他难道会提醒一个才见面就没事得罪他的人,哥们你醒醒,前面看着光鲜,其实已经要到万丈悬崖,不要前进了吗?!抱歉,他还真没有以德报怨的佛心。
“不用说这些人了,没什么意思。我的心思目前放在了莫斯科与沪海,已经分身乏术。”岳藏舟有些开玩笑地提醒了晏青一句,“难道你有那样的闲情雅致去掺货房产的事情?要真是有,不如在沪海随便买些房子,以后做个收租佬就好。何必千里迢迢去海南。”
晏青觉得岳藏舟似乎有些不看好海南房地产,“岳哥,你觉得徐钢羲这小子会栽在坑里?不会吧,上面都支持着,而且银行都放贷了。”
“要不然我们打个赌,以一年为期。我算出来徐家与南边相克,你信不信?他们说不定回头会问你借钱。”岳藏舟不过是随口一说,坐在前排的保镖陈东听了有些诧异地看着后视镜,他与司机周升都是刚到岳藏舟身边,还是头一遭听说自家的老板能掐会算。不过,海南的房产热闹得凶,那个徐家怎么会到处借钱呢?
“老板,你还会这一手,这都有师承的,老板是还没有出师吧。”陈东真诚地发问了。
晏青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陈东,这人太实心眼,岳藏舟就是开玩笑,不过他这次是接下了,虽然他也希望徐钢羲倒霉,但是按照海南的发展,他们亏不了,“岳哥,这个赌我希望你赢,不过恐怕成不了。我就赌了,谁赢了就包一次去米国的旅游怎么样?”
“好啊。”岳藏舟对着前面的陈东与周升也说,“你们要参加吗?不要你们押的像青子这么大,要是你们输了请我一顿羊肉串就行了。不过要真宗的内蒙羊肉。”
“这没有问题。”周升先答应了,他家就在内蒙,“老板我要是输了就请你去内蒙玩一圈,大家一起骑骑马。”
陈东见状也应下了赌注,他答应要是输了,就请他们去长白山玩。
岳藏舟无奈地笑着,看来他就是想说真话,也没有相信。“那好,我们就这么定下来,不过也不亏,明年左右我们都能出去散散心了。”
这个赌注晏青是认为自己是稳赢了,不过他现在更加关心地是沪海的股市,虽然首次的沪海认购证发行只是面向沪海户口的百姓,但是总有委托购买的渠道。他手里就拽着不少认购证。三月二日,沪海通过电视进行首次认购证摇号仪式,同步向公众直播摇号实况,参与这次摇号发行的是七家公司的股票。
这天,岳藏舟家里有些热闹,严铎、钱青、晏青都在,看着落地钟的指针,就等着电视里面开出的中签率了。
虽然他们都相信岳藏舟的判断,但是难免紧张。要说这次认购证的发行量远远低于预期也与股票的发行量有关,一月发行的时候都说今年只发十支股票,数量太少,所以才认为中签率低。愿意买的人自然就少了。
岳藏舟却是不紧张,他知道这一年绝对不止发行这十支股票。不过他也有些好奇,因为他的介入,沪海的认购证从原来的200多万份,卖出了300多万份,虽然距离500万份的预期仍旧有一大把的差距,但他也想要知道中签率会不会有变动。
一时之间,除了仍旧能够安心看书的顾峘,几双眼睛都盯在了电视机上。
☆、第五十一章
“岳老板早上好啊。”王发见到岳藏舟笑得一脸的春光灿烂,就算岳藏舟的涵养好,也有了想要胡他一脸的冲动,原因自然是他脸上的那个笑容实在是太渗人,就像是狗见到了肉还要淌着口水的谄媚。
岳藏舟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王经理气色不错,我还想要去看大盘,就先走一步了。”
王发见到岳藏舟就要往贵宾室里面走,马上提高了声音急切地说,“哎!岳老板等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不知道今天中午休息的时间,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或者岳老板中午有约的话,晚上能不能腾出一些时间来,要不然明天也行。总之,您给定个时间吧。”
岳藏舟看出王发神色中的坚决,却并没有同样的急切,而是淡淡地说,“王经理,我们都是熟人了,什么事情不用约出去说,在这里也是一样的,你开口,我总要给一些面子的。”
“不是公事,私事啦,私事。”王发却是摇摇头,他指指墙壁,“隔墙有耳就怕影响不好,等吃饭的时候再说。”
岳藏舟见他神秘的表情,也只能定下了一起吃中饭,然后推门进了贵宾室。严铎已经在里面等着了,马上就是九多点的开盘时间,他自然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王发来堵你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手里握着那些空白的认购证,这事情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这个证券交易所的人是瞒不过去的。”
“他能够忍到今天再来堵我,耐心也是不错了。”岳藏舟对于王发的印象还行,这人很会做人,知道他不喜欢热闹竟然也能单独批出一间房间给他,比起仍旧有陌生人会在进出的大户室,贵宾室的待遇可以说是千里挑一了。
而今天王发那个收不住的笑容,也是因为这次的股票认购证要面临疯抢的状态了。
就在两个月前,在岳藏舟家里一众人守在了电视机前面,看着开出了七支股票的中签率,在这次十元面值的股票总共发行705万股中,开出了103%的中签率,中了的认购证可以购买众城实业和异型钢管的股票50股,买其他五支的话能买股票30股。这样的概率已经不低了,一经开出大家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气。
岳藏舟几人当然继续投入资金开始购买新股。但是很多人没有后续资金投入,看到这样的中签率,加上又有消息称以后会再有几次摇号,于是就动起了要把这些认购证通过黄牛抛售出去的念头。
严铎所在的打桩模子的圈子,自然也是忙碌了起来。虽然他现在基本是上岸不做了,但是不妨碍他知道消息,沪海的黑市已经暗潮涌动起来,每天都能看到认购证的买卖。那些有钱购买股票但错过了认购证的人,现在都有些垂足顿胸,都不惜出成倍的价格拿下认购证。
在92年的沪海股市中,一大笔发了的人,不只是买股票赚了的,也有靠着卖出认购证发家的。而岳藏舟曾经一口气拿下了100万份的认购证,几乎占据了整个市场份额的三成,这样的一个数字如何不让人咋舌。到了五月初的时候,在黑市上不知何时流传出了一个消息,当时有人吃下了100万份的认购证,如果这个人能拿出一些来,那么光有钱没有证的人,说什么也会吃下来一部分。
严铎一听到这个小道消息,就敏感地去查了它的来源,果然是这家证券所的人露出的风声。当时,岳藏舟买证的时候,因为是在办公室里面进行的,见过他的人是不多。但是,他一口气买了这样庞大的数字,这个消息本身就瞒不过去的。“王发找你多半是商量要你出手一些白板认购证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严哥,最近道上的消息也已经满天飞了吧,我手里的这些认购证不可能全都留住。”岳藏舟心知断人财路如同要人命,他从一开始也没有打算把买入的这一笔认购证都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过,卖给谁,怎么卖,就要另外商量了。严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再过把瘾的意向?”
严铎一听,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这是要他再入一次黄牛的市场,只不过世事变化,这次他却从过去的站街马仔,一跃变成了有定价决议权的人。这也不过是一来一回两年的时间而已。“藏舟是看得起我,那我也当然也愿意再入行一次。就是这里面少不了王发的动作。毕竟认购证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要记名的。所以,要证券公司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帮帮忙。”
“这就看他愿意出多大的价码了。”岳藏舟悠哉地说,反正着急买不到证的,有钱不能买股票的人不是他。不过,岳藏舟心里已经把他买了大量认购证消息流散出去的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要知道这些东西早就不是当初30一张的价格,而已经飘升了百倍不止,已经变成了一叠叠金箔。谁知道会不会有人铤而走险。
“岳老板,你的开价未免也太高了吧。八千元一张认购证,这不是抢劫嘛!”王发的声音在包厢里面都产生了回响,他万万没有想到岳藏舟会报出这样一个价格,这东西从自己手里被卖出去的时候,才三十元一张啊!
岳藏舟眼疾手快地把面前的杯子拿了起来,避开了王发的口水喷洒到里面去,“王经理不要激动,我只是随行就市而已。我都没有计较你们的人把我买了认购证的事情传了出去,给我造成了困扰,要是被人知道这样一笔东西在我手里,我的身家性命都有危险。为此,我都花大价格提升了家里的安保工作,现在我愿意坐下来谈谈与我们都有好处的事情。怎么能说我是抢劫呢!”
你还有道理了!王发涨红了一张脸,瞪圆了两只眼睛看着岳藏舟,他那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真让人气不打一处来。“岳老板,你过手的钱多,别人的眼界哪有你这么高,五千一张,真的不能再多了。你吃肉,总要让我们喝汤吧。”
“一万一张。”岳藏舟冷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王经理,你别忘了。我手里的认购证有四成都是白板,这些都是不用你们证券公司费心劳神再改动的。要是我不讲道理一些,早就越过你们,自己投入黑市出手了。你怎么能说我不给你们汤喝,我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嘛!”
王发被这句话气心里骂人的话全都涌了出来。当时,岳藏舟要100万份认购证,特别说明了其中一半是帮助别人买的,所以想要白板,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岳老板真是前瞻远瞩!”这句话王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但他绝对不能同意岳藏舟的要价,如果真的按照一万一张收了,他们要用更高的价格卖给股民,比如说一万五一张,这样的天价听着就不现实。“看来,我们今天是谈不拢了。”
岳藏舟也不急,他一点也没有被王发的怒火波及到,“王经理是能好好在考虑一下,反正我不是很急。不过有句丑话说在前面,知道我买了认购证的人,只有你们交易所的。要是被第三方知道了,我只能当做是你们泄露了我的消息。在金融界做,最重要的原则之一就是要保密,如果没有了这个操守,相信我,那么这人也就呆不下去了。”
“你以为那天在交易所的人都是瞎子,说不定已经有人盯上了呢!”王发觉得自己也够憋屈了,他到了这一步很可能不能捞一笔,还要被岳藏舟威胁。
岳藏舟无辜地摊摊手,“可是我只知道是王经理接待了我,通传的员工是你的人。至于其他人是不是知道,我怎么一一追究!你们为了客户保密是应该的,就是泄露了出去,也是你们的工作不到位。我的理解难道有错误,如果连这些也做不到,王经理还想要往上面挪个位子,恐怕也会被别人说能力不足吧。”
王发已经没有应对之力了,他打听过了岳藏舟在外滩那家饭店里面与沪海有头有脸的几个年轻人一起吃过饭,听说还有京城来的人也在里面,他不敢冒风险得罪岳藏舟。
岳藏舟见到王发涨红后发白的脸色,心里被泄露自身信息的气出了一半,然后他慢悠悠地说,“王经理,其实你要相信我,我敢出这个价格,说明它就能以更高的价格成交。你是做这一行的,怎么还没有我有信心呢。这可不好,金融玩得就是心跳。”
王发盯着岳藏舟看了很久,但他真的很难从这张年轻又温和的脸上看出什么异象,难道他知道什么内幕?王发想着这段时间有关国企的内部消息,是有更多的股票将要发行出来。这样一来,认购证就更加的抢手,这意味这原来百分之十的中签率,也会马上飙涨到百分之七八十。但是光是这样,把30一张的原价,炒到一万一张,怎么看来都是天方夜谈。
王发突然有些心灰了,他也许根本参与不到里面去,岳藏舟就算不卖出认购证也能在股票市场赚一大笔,他何必一定要与自己合作呢。想到这里,王发生气的脑子也冷静了下来,既然这次不能发财,那就更加不能得罪岳藏舟了,不然就是他说的升迁无望了。“岳老板玩得太大了。我王某有些力不从心。不过恕我多说一句,岳老板总要放一些认购证出手,价格不要这么离谱,其他人就会很感激了。”
岳藏舟看着王发发热的脑子冷却了下来,也没有改变口风,“我还是那句话,王经理回去好好想想,再与我讨论。要知道金融市场千变万化,没有什么绝对的不可能。”
严铎已经暗中联系了黄牛市场里的人脉,把他手里有认购证的消息撒了出去。暂时定在了六千一张。这是岳藏舟的意思,对于严铎认识的那些人,他乐得给他们一个相对低的价格,先把市场做起来再说。就是要把还有一批认购证存在的消息弄到人竟皆知,才能钓来真的愿意出大价钱的买家。
“要等到什么时候?”严铎算着他们已经抛出的十万份认购证,目前还有三十万份压在了手里,这些都是岳藏舟等着王发回头再求他合作的量。
岳藏舟看着日历,已经是五月十七日了。他的手指在下周的日期上虚化了一个圈,“就是这天了,王发会发现我的开价一万绝对是给了他面子。等过了这一天,再来找我,就不是一万一张可以打发的了。”
☆、第五十二章
五月二十日,王发被突如其来的一则消息砸懵了,证券公司接到了内部消息,上头刚刚定下来,明天就是明天,就会全面开放沪海的股价!
“这不科学啊……”王发挂了电话,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金融市场的事情果然像是岳藏舟说的千变万化,而他一点也不懂这些大人物们的心思。
关于沪海股价是不是开放的问题,沪海证交所确实琢磨了很久,他们证券公司也得到了不少的风声。在新的认购证卖出去之后,就说了要发行新股,同时想要取消取涨跌停板制与流量控制,因为放开这些制度才能有真的市场的股票。
但是即便中央也做了批示,要有一个健康的股市,想要冲破这两重限制的阻力仍旧不小,四月份的时候,有三支股票先行冲破了股票的涨跌限幅,同时上市各股票都取消原来规定的3‰的流量控制,但这里面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先斩后奏的意思。
王发知道其实要做通管理层的工作不容易,他们先后左右担心的事情很多,就怕放开了一个口子,引起山洪崩塌。不过证交所不按常规做事的手法是偏了一些,但是效果不错,涨幅很平稳只是从在二月到五月里面,只是从300多点起起伏伏地涨到了600点。
难道是因为则几个月的试点效果还不错,就一下子把全盘都放开了。这说不通啊!当然不是说不会放开,只是这么快,真有些意料之外的感觉,他以为会要一步步来的。
不管王发能否想穿里面的机锋,当五月二十一日沪海股市全面放开股价的消息一出,这日沪海股市的指数仅用了一天就从617点暴涨到1266点。无数因为没有认购证的人都只能望着这样的大牛市,咬碎了一口牙齿的抱怨,因为这一证难求都要急疯了。
“老王,你到底搞什么啊!”一个中年啤酒肚在下午收盘的时候就冲到了王发的办公室,劈头盖脸地一顿抱怨,“不是说了你有办法弄到认购证嘛!你看看今天的涨势,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你拖延的不是时间,是白花花的银子。好吧,你没有见过银子是吧,那么一张张青色大钞见过吧!给个实在的价格不行吗!大家看着今天的大盘都等疯了!你看看楼下门口的一波波要冲进来的人,我们只能看着往家里一把把捞钱,这滋味你到底懂不懂!”
“我……”王发抬头看着啤酒肚是有口难言。雾草!他是两面都得罪不起,岳藏舟十天前咬死了一万一张,那个时候给这些人说他们还不把他当做神经病扭送到医院去。但是过了今天,他都可以预见岳藏舟会微笑着和他说,没有一万二不卖的绅士表情。
“如果两万一张,你们也想要吗?”王发干巴巴地问,就怕啤酒肚打他。
“两万一张?!”啤酒肚一听就皱起了眉头,然后马上就拿出了一个计算器算起了市场上会要购买的数量,“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小子一定没有给我实价!如果是连号的白板认购证,那么我买的多一些,是不是也应该有些优惠。还有你小子不会黑心的在里面赚了一大笔吧。”
啤酒肚猜的没有错,王发只是想要过个手就弄上个一张八千,这心也是够黑的。王发笑得夸张,“没有啦,没有。你知道的上家不肯低价出售啊!”
啤酒肚怀疑地看着王发,“是吗?你不说实话吧。我和你说,一万五一张差不多了,我也能多拿下一些,还能介绍不少的客户给你认识。但是再高,那么能吃下的量就少了。你以为我们后续投入股市是不要资金的?就算那些人是从外地来想要分一杯羹的,但是他们也要承担股市会跌的风险。”
“跌?”王发翻了一个白眼,“大哥,你说谎话压价也要打个草稿。看着今天的涨幅,这会是跌的样子吗?”
岳藏舟送走了最终定价以一万二一张成交的王发,他同意与王发交易20万份,但是给他的交易时间不多,必须在两周内完成这个交易。王发竟然也没有含糊,高到两亿多的价格,虽然他是拿不出来,但是看好沪海股市从四面八方涌入的想要掺合一脚的投资者们手里有钱,而且已经等的都饥肠辘辘了,以聚少成多的事态还怕销售不出这笔认购证。
“苏格拉底说过,最热烈的爱情会有最冷漠的结局。”岳藏舟摇摇头,不只是爱情,股市也是一样的。所以,在在六月一日收到了王发钱款的那一天,其他人都虎视眈眈要冲入的时候,他就开始逐步抛售手里的股票。
都已经六月份了,他也应该要关心一下小舅与舅妈的高考准备如何了,而不是一头在已经股疯的世界里打转。这场炙热的股疯,已经被推倒了极致,全国上下都知道了这个东西能让人一夜暴富,马上就要进行第二次摇号,而又有多支新股将要发行,一切似乎都朝着极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世间从来没有永远的昌盛,暴跌的阴云已在酝酿之中。
有些人为利所动,有些人为名所惑。我们都在名利场中,翩翩起舞。
谢馨婷给岳藏舟打了电话,说她尽然已经全文拜读了《功夫那些事儿》,当然是托人翻译着给她看的,看了之后她想要与岳藏舟尽快的进一面,好好谈谈!
“我很想要见一下高小山。”谢馨婷这次是开门见山地说,她显得有些激动,“这套书现在出了三本,但是一本比一本精彩,“当然我更加想要知道,这样的写作情节安排上是不是受过他人的指点。要知道这样有趣的行文方式,不是一般人能驾驭了的。甚至我能看出来他有着深厚的国学底子。岳先生,相信我,现在的出版界就缺少了这么一个人。不!应该说文坛就少了一个能够承上启下的人。”
岳藏舟没有想到谢馨婷认真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把翻译稿中精彩的部分都一一标注了出来,可见是有些诚意的。可惜,岳藏舟从来不是容易被打动的人。当年苏采薇与苏教授能在列车上让他心生动容,那是因为他知道他们是雪中送炭。而今所有的人再见他,却只是锦上添花。
“谢小姐,我只能帮你与高小山说一声,但恕我直言,你有多少决策权?他写什么你都能捧红?”
“你错了!”谢馨婷马上纠正了岳藏舟的话,“不是我捧红,而是高小山是一颗天上的星辰!你懂吧?这样的人只要给他一把梯子,就能登上云霄,根本不用拙劣的吹捧。你知道现在的出版界缺少什么吗?缺少的是作品!能过硬的作品!真正好的作品只要有了平台就不会明珠蒙尘,我不知道高小山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我能看出来他是从事文化工作的。我不是让他一定要写,但还有杂文,时评等等都行。
“当然了,我最看好的是他能写史。如果他能写史书写的大家都有兴趣看,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还普及文化了呢。”
谢馨婷一连串的说了很多,只有这句戳中了岳藏舟的心。顾峘确实也是研究古文化的,虽说真的专业的东西在大众中接受群不高,但是连谢馨婷都看出来了,顾峘有本事化繁为简。
“我帮你去问问,尽量多说两句。不过,我不敢保证。”岳藏舟不会帮顾峘答应谢馨婷,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正事,“上次,你在电话里问我在莫斯科有没有熟人,说是有人想要去那里闯闯,能给我说一下具体的事情吗?”
谢馨婷一听是与文学不相关的事情,也恢复了冷静。她这个圈子里面消息灵通,虽然往上老一辈们多少都在体制里面工作,但是像她这样的年轻人更倾向于出来自己打拼。听到了岳藏舟去莫斯科的发展故事都觉得很神奇,也想要出国去闯闯。“谈不上具体的事情。我有些朋友想要出去看看,现在去霓虹没有绝对过硬的技术,人家也不要。想要创业的选择去莫斯科与纽约的多。但是他们对莫斯科的事情不清楚,你能给他们指导一下吗?”
岳藏舟早在遇到晏青的时候,就知道是有这么一批青年人,家里有些底子的,或者想要自己发展的,选择了往e国走。但碍于语言障碍与对那里不了解等等问题,都会在异国他乡碰壁。
而当几个月前e国的大局尘埃落定,岳藏舟萌生出了一个新的想法。“谢小姐,我这里有个设想,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你看,现在这么多人想要出去,却苦无门路。你也听晏青说过,他一个不会俄语的人在e国遇到过大大小小的不便。
所以我想是不是能帮他们搭上这么一座桥。我在莫斯科有些人脉,他们想要从事什么行业,选址也好,联系各个部门跑合同也好,就是找专业的翻译都能介绍一二。你在沪海结识了不少想要往外走的人,他们相信你的信誉,你把这些客户介绍给我。我们相互合作,给想要前往莫斯科的华国人搭建一个平台,也能让他们更加良好地在国外发展。”
谢馨婷听到这个建议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也就是捐客的一种了吧,这样的中介生意最考验的是人脉与对当地的熟悉程度,对于岳藏舟这个先一步成功在莫斯科立足的人来说,却是相对容易的事情。同时,这也是广结善缘的一个过程,说的她是有些意动。“但你不是在沪海忙吗?莫斯科的事情顾得过来?”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你也熟悉。晏青来回在两个国家间也走了好几次,总不可能一直跟着我看风景吧。办一个这样的咨询公司由晏青来做主事的人,又不用涉及实业太技术的层面,对他来说做这个再好不过了。”
谢馨婷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国内的客源等问题,就交给她来负责牵线搭桥。两人当场基本是敲定了此事。
岳藏舟也提议了,这样一家公司还是与e国人合资的好,他在莫斯科的邻居莫切夫斯基,家里本来开录像厅,他也在学校任职,认识各个层面的人都多,不如四人一起注资开设。这样一家公司需要的前期资金不多,但是后期能赚的中介费却是一点也不少。促成这样的一个合作,也能让他们真的多方面双赢。
“今天不如我请客吧。”谢馨婷没有料到岳藏舟能带给她这样一笔收入,比起那些股票中的虚啦吧唧的东西,她更加喜欢与人打交道,而且最好还是能帮到朋友的生意。“就去南京路的小笼店怎么样,你把晏青也叫出来,我与他再具体地谈谈。”
“好啊。”岳藏舟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就把晏青约到了小笼店。
三个人基本敲定了这件事情。晏青打算马上动身去莫斯科,把这个咨询公司的执照办下来。
“岳哥,这个咨询公司除了经营牵线搭桥的业务,还有没有其他的营业范畴啊?”晏青回到岳藏舟家里,就多想了一下,往深里面琢磨了起来。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岳藏舟给谢馨婷说的构建,在他那里不就和过家家没有什么区别,难道真是打算为了广大要去莫斯科的同胞们送温暖了?
“你都不看新闻的嘛!”岳藏舟扔了一叠书信给晏青,是唐纳德寄来的。岳藏舟让在莫斯科的唐纳德随时关注当地的各种动态。岳藏舟在心里吐槽了一下没有网络获取信息的不便捷,但这个通信尚不发达的年代里,谁能敏锐地抓住信息,谁就能领先一步。“苏联都解体了,那么e国应该要做什么?!”
晏青拍拍有些微胖的肚子,他吃的东西多半都去那里了。他哪能知道e国要做什么。
“那个姓岳的真的搭上了谢馨婷?”圈子里的事情传的快,一心关注着谢馨婷的徐钢羲马上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文守义点点头,“羲子,这事儿错不了。晏青也参加了进去,就是一起弄了一个公司。叫什么瓦斯托克之类的名字。说是俄文里东方的意思。我说你打听这些有意义嘛,谢馨婷上次不都已经婉拒你了。世上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别说了,再说我翻脸啊!”徐钢羲听到文守义揭了他的短,脸色一沉。春节之后,他确实向着谢馨婷表白过,但被一句性格不合就给拒绝了。就在那天的下午,他就看到谢馨婷与岳藏舟同进出一家咖啡馆,聊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当时没有冲出去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就不明白了,大家认识了这些年,他怎么就比不过一个才认识的小老板了!
“是朋友就帮个忙,那个姓岳的有几斤几两都给我查清楚了。我就不相信了,我比不了别人,还比不过一个会说几句鸟语的。”
文守义也是拿徐钢羲没有办法,这人沾上了爱情,智商就都被狗吃了。“行,我查,查还不行嘛!但是事先说好了,他们两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你不能干那些过分的事情。”
☆、第五十三章
眼看还有半个多月,戚波与王美娟就都要上高考考场了。岳藏舟想尽量搭把手,“小明与小玥这两周就和我一起住吧。舅舅和舅妈不要自己烧饭了,我这里柳阿姨可以多做一些,你们也能省下时间休息一下,去菜场买菜什么之类的都很麻烦。”
戚波点点头,他这几周其实已经很紧张了。时隔十多年准备再上考场,虽然他做的模拟卷子分数也不错,岳藏舟也为他们请了一对一的辅导,但是那种心里的七上八下总也停不下来。
“我也不和你客气了。小明与小玥还有几天也要期末考试了,你盯着他们复习课本。我这边有些顾不过来。”
“他们都是懂事好学的孩子,小舅不用操心。”岳藏舟知道双胎跑在学习上还是很用功的,特别是这半年来看到小舅与舅妈的努力功用之后,孩子们就更加不会荒废时间了。要不然说父母是孩子成长的参照物呢,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家庭氛围真的对孩子的成长影响力很大。
而且因为小舅一家搬离了原来的老社区,双胞胎课后与同学玩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两人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课外读物上面。还是岳藏舟说小孩子应该玩的时候就要痛快的玩,在周末的时候,让他们去同学那里串串门交流一下感情,跳跳橡皮筋、打打球之类的。
戚波有些无奈地抓了一下头发,六月半的天气不算太热,但是他的心也有些烦躁,这段时间神经紧绷的厉害,对一些不想去操心的事情反而会无意识地更加关注,这也是岳藏舟说的考前综合症的一种了。
“我想要多喝两碗绿豆汤压压火气,但是又怕吃多了肠胃着凉,身体不好更加不能上考场。哎,都是高考闹的,我这个年龄还要与小青年挤一块去考试,想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有半个月,等考好了,我就一切都正常了。”
岳藏舟其实很能够理解戚波的心情,经历过高考的人都有不同的考试综合症。上辈子自己一心一意要在复读的一年内考出一个好成绩,虽然主观上好像感觉不到压力,而且其他人也都说自己没有问题。
但是那一年他只要坐到写字台前就不自觉的肚子饿,可催悲的是家里为了给他复读根本没有闲钱买零食,就连家用也是算着花。所以想起那段不可回首的往事,岳藏舟觉得他的高考岁月是伴随着饥饿渡过的。
高考重压下的各种烦恼几乎是每个华国人都躲不过,只能熬着熬着等到结束的那一天。
“小舅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才三十几岁就年级大了?那让四十多还在考的人怎么办。你能在这个时候再参加高考,说明家里生活的负担小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都说了今年要是考不上一个理想中的学校,那在复习一年也没问题。你不用有什么精神负担,还有舅妈陪着你呢。我看舅妈就挺淡定的。”
戚波听到岳藏舟的话也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小舟,刚才你说的让柳阿姨做饭。你和她商量一下,留一道菜给你舅妈做。你舅妈就指着烧菜才能缓解压力,她说闻到油烟味才能静下心来,可我又闻不得油烟味,要不就做不下题目。她这个怪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
“这没有问题。舅妈烧一桌子菜会累着,但只做一两道也能放松一下。小舅不用觉得奇怪,你想舅妈已经习惯了每天烧菜,她做的也好吃,这是她擅长的事情,所以每天也要靠烧菜才能静下心来。既然小舅现在不能闻油烟味,就让舅妈每天到我这里来烧一道菜。小舅,这些事情你可以早点说的。我们住的近,我平时想吃舅妈做的炒青菜还会厚了脸皮去你那蹭一顿,让舅妈过来也才十分钟的路。”
岳藏舟对将要高考的人给了极大的宽容,在他看来王美娟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释放压力的渠道,这样的减压心态比戚波要好。
“谢编,开业大吉啊!”出版社里面的人也知道了谢馨婷在莫斯科投资了一家咨询公司,专门是为了想去那里创业的人打造的。她已经通过认识的媒体朋友,在晚报上也打出了一则广告来宣传瓦斯托克咨询公司。这两天有不少的来信都是寄到了出版社,想要能够当面谈谈。
“承大家吉言了,等做好了这笔单子,我们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谢馨婷笑着对同事们说,却没有用上班的时间处理咨询公司的事情。
岳藏舟已经出钱在出版社边上买下了一间沿马路的房子,简单地专修了一下店面,他再请严铎介绍来了两个能说会道也对e国情况有些经验的人在店里面做接待员,就把沪海这边的草台班子搭建起来了。谢馨婷每天中午或下班之后去看看就行。
同样,晏青在莫斯科的速度也很快。那里听说是岳藏舟要办咨询公司都很欢迎,没有在程序上给晏青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两周之内所有的证件都已经都搞定了,就等着第一笔生意上门。
这时,谢馨婷也才知道,原来岳藏舟就没有想过小打小闹,普通的单子他们接,但更加把重心放在了国内已经有了大笔钱款正愁没处用的人身上。在91年底苏联解体后,e国发出了一个草案,要让所有的国有企业私有化,外国人也能参与到这项投资中来。
你拿得出钱,办得下证件,那么一些企业也能卖给外国人。到了今年的上半年已经陆续对商业、食品生产、农业企业等私有化了。而下半年主要集中在建筑、建材与小轻工行业。
对于这些原来的国有企业,会先进行评估价格,再将其股票化或者拍卖。而新成立的瓦托斯克咨询公司就是面向华国人,提供一系列关于如何在e国收购准备私有化企业的中介。
岳藏舟让晏青关注的就是建筑行业。他们在莫斯科的高山会馆建造工作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如今莫斯科的人都等着见识一下这座浓郁华国风情的江南园林。而沙昀的建筑队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追捧,他们手上接到了好几个莫斯科的工程订单。
岳藏舟告诉谢馨婷,在莫斯科或者大到e国有很多这样的建筑工程需求,都欢迎外来的建筑队施工,e国人不喜欢做这些。可以说比起华国人的勤劳,e国人确实有些不喜欢工作。如今前苏联的一些建筑公司私有化,也能借着这股东风,让国内有心做大的人出去闯闯。
这天下班,谢馨婷约见了一位建筑队的老板,这笔生意里面,公司已经与莫斯科方面谈妥了一个价格,而现在这位老板能报出一个合理的更高价,他们就能赚取其中的差价了,这笔差价就算是佣金。
“看来合同已经签好了,那么下周他去了莫斯科就能直接办移交手续。”岳藏舟不放心还是来门店看了一眼,发现谢馨婷还是很有能力的,在合同的细节上也请律师反复把关过了。
谢馨婷还提出了几点意见,“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请几位专业的律师常驻这里,最好是有国际商贸经验的,以防出现纰漏。我在学校里面有认识几个学长,他们有处理过相关案子的经验。虽然在莫斯科那里,ty公司的法务能兼着,但也要早点分开了好。”
岳藏舟同意谢馨婷的意见,虽然两家公司都有他的注资,但对于瓦托斯克咨询公司他没有要插手过多业务的打算,除了创建阶段提些意见、联系些人脉,然后他就等着拿分红了。“这些你与晏青商量吧,你们是主力。我家里有两个高考生,这段时间如果不是急事,也不用找我了。”
谢馨婷表示理解就先让岳藏舟回去了,可是没有等岳藏舟离开多久,房门就又被敲响了。她一看居然又是徐钢羲,这人有够烦的。在学校中堵着她不够,好不容易这人留校读研,她本科毕业出来工作能安静一段时间,又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抽什么风,三天两头地找她。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我觉得上次说的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不合适。”
“那你觉得谁合适?!”徐钢羲的脸色有些黑,他刚才看到岳藏舟坐着轿车离开了。天都黑了,这两人有什么话一定要在这里说?!说是办了一家公司,指不定是不是在这里约会呢。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都有了些扭曲,“是岳藏舟合适?他认识你多久?我们认识了多久?从高中就是同学,还比不过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人!你要做生意,找我不可以嘛!他在股票里折腾了两下,就是一个暴发户。和我合作开公司,我会亏了你?!我们去南边做房产,会比你开这个小公司赚的少?”
谢馨婷已经对三观严重不合的徐钢羲没有话说了,“我早就说过了,虽然是做生意,但是我想要做一些自己感兴趣也能帮到别人的项目,对于你说的事情,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鉴于我们理念不合,真的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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