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石上优,面对着前辈巨大的转变,显然有些心灰意冷。
某种情感的小嫩芽刚露出了一个苗头,就快被冻死在这凌冽寒风里了。
尽管这寒风是他自己作的。
已经一周没和狗卷棘说过话的石上优,现在正一脸目光死地面朝熊猫,两个人手推着手,练习着臂力。
熊猫一推,石上优往后踉跄几步,然后走上前继续。熊猫再一推,石上优再踉跄几步,接着走上前再继续。
熊猫丝毫感觉不到石上优的推力。
这样往返几次后,熊猫看着目光死的石上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小声道: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石上优一脸悲戚地摇了摇头:没用的,已经完完全全被讨厌了。他仰头看向天空,神色忧郁:美好的青春都是以遗憾结尾的,我全都已经知道了。
熊猫:...
石上。一旁的钉崎走了过来,拍了拍正在练习的石上优的肩膀:陪我去买几瓶水。
石上优维持着悲戚的表情,跟着钉崎走向了操场外的教学楼。
教学楼底层的自动贩卖机旁,钉崎买了三瓶葡萄味汽水,递了一瓶给石上: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她打开了易拉罐喝了起来。
我可能,喜欢狗卷前辈。
噗咳咳咳咳咳。
钉崎嘴里的汽水一下子喷了出来,随后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石上优顶着一脸的汽水,原先凝重的表情开始有些崩坏。
咳咳,抱歉抱歉。钉崎不好意思地挥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我太惊讶了。
前两天还铁直的人忽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弯掉了。
石上优接过钉崎手里的纸巾擦着脸:还有另一种可能,我得了看见狗卷前辈就会心脏狂跳不止的心脏疾病。
钉崎:...好弱智的说法,直接承认你喜欢狗卷前辈是会怎样。这个女人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刚刚被惊到喷饮料的事了。
石上优打开手里的饮料喝了一口,然后继续开始惆怅起来:可是现在我和他连话都说不上。
钉崎看着石上这副惨样,不由得劝慰道:没事,认清自己心意就好。刚开始她觉得石上优和狗卷前辈不会和好,那是因为石上抱着想继续做朋友的态度去找狗卷棘。
狗卷前辈经历了那档子事,怎么可能再放得开,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和石上维持单纯的朋友关系。
但是现在。
钉崎安慰道:怎么着都能说上话的,不要太拘谨,直接一点,只要你和他说你喜欢他,应该就能水到渠成了。
毕竟狗卷前辈肯定是对石上有好感了才会答应告白啊。钉崎如是想。
直接说喜欢不就能直接在一起了嘛。
可此时的石上优却开始拼命反驳了起来:不行不行。
钉崎疑道:什么不行?
石上优言之凿凿道:我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思呢,怎么能就直接表白?
钉崎一头黑线地看着面前的同学。
不是看见狗卷前辈就心跳快得如同得了心脏病吗?!怎么就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思了?
你给我清醒一点啊你这个别扭男!
事实证明,只要遇到的事情够槽,每个人都能化身为吐槽役战士。
正当钉崎想要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喷薄而出化为语言,想说醒石上优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石上,钉崎,好久不见啊。
东堂和禅院真依站在了出口处看他们。
是东堂啊,好久不见。石上优打招呼道。
同时石上不禁有些疑惑:他们这时候来干嘛,离交流会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此时东堂主动开口道:上次联谊只是姑且知道了你们的名字,但是对你们的实力还是一无所知啊。
他半蹲下来一下子撕开了自己的衣服:虽然我挺喜欢你的,但是。
今天我到这里来只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资格代替乙骨参加交流会,仅此而已。
所以我会不留情面地和你交手的!
石上优和钉崎纷纷目瞪口呆。
东堂肌肉暴起,一副随时要冲上来的姿态:虽然上次问过了,但是考虑到有变动的可能。
石上,你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石上优不禁一愣:哈?
东堂嘴角勾起看向石上:我喜欢大个头大屁股你是知道的,我想知道你现在的口味是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说真话会比较好?自己和东堂的口味其实应该完全一致。
可是现在旁边有钉崎。石上优瞥了眼旁边的钉崎想道。
正当石上优为说什么而纠结时。钉崎面无表情地反手指了指石上,对东堂说道:这家伙喜欢男的,别问了。
东堂原本硬朗的表情显然有些垮掉。
旁边一直未开口的禅院真依也是一脸震惊。
石上优整个人都不好了,本事能说会道类的咒言师的他,现在已经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别听她说...
半晌,东堂抬起头神色凝重:石上,没想到我们就这样无缘成为挚友了。
现在,就接受我认真的试炼吧。
石上优还想说些什么,东堂却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石上优连忙躲闪,却被半空中的东堂一拳打中腹部,弹出很远。
钉崎想要阻止却被禅院真依拦了下来。
石上优的体术很差,原本的他只是一个爱打电动的宅男高中生,体能方面甚至是弱于正常人的。要不是得天独厚的咒言能力,他根本无法成为一个咒术师。
集训期间虽然他的体能有些许的加强,但是和咒高其他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更别说面前这位看起来就体术超凡的东堂了。
石上优被打退几步后,腹部的剧痛还没过去,迎面又是东堂结结实实的一记重拳,这次他躲闪不及,左脸被狠狠打了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嘴里也有了血腥滋味。
快使用你的咒言能力,石上。东堂扭了扭手腕,对眼前还没施展出任何术式的石上催促道。
我可是很好奇的。到底是什么能力,能让你成为二级咒术师。
石上优心道果然如此,东堂的确不知道他的能力。
或者说,京都校都没有他能力的情报。
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眩晕,石上颤抖着手想要拨开耳麦,却在中途被东堂一下踢到。
说话啊,咒言师。东堂抓住了他的手臂开始朝一边甩去。
石上优感觉自己的脑浆都快要被甩出来了,不久东堂松开了手,石上优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不是他不想用咒言,只是,若是没有咒具加持,他的咒言不能对人类生效。
可是他现在完完全全无法使用耳麦,他被东堂打得根本找不到使用的时机。
怪自己,石上优忍着疼想着,都怪自己一开始知道东堂来意的时候没有做好准备。
现在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了。
东堂似乎渐渐暴躁起来,他伸手抓住石上优的脖子,生气道:为什么不用咒言?
疼痛感和窒息感一起袭来的感觉,石上优这辈子不想再感受第二次,鲜血顺着头发不断滴落,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模糊,闭上眼时,眼前是一片白光。
石上优感觉自己在这一片白光里迷失了,再也听不见周遭的声音,也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疼痛感和窒息感似乎也在渐渐远去。
自己快要死掉了吗?
人也还没救,和狗卷前辈的关系也还是一团糟,难道自己因为窝囊,就要这样抱着遗憾死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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