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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性下等——回南雀(5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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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医生认为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要我们考虑明天就进行手术。我妈她们从酒店赶过来,看到我这个样子,都有些受不了,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和解医生一道出去了。

三个人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什么,我始终握着冉青庄的手,借由他的体温,他的脉搏,让忐忑的内心平静下来。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牵起我的手,吻在手背。

季我妈声音出现在病房门口,明显停顿了片刻才继续,季柠啊,我跟医生商量了下,觉得把手术改到明天比较好,你怎么看?

这种事,医生毕竟是专业的,我当然无条件地听她的意见。

好,就明天吧。

敲定了手术的事,我让我妈和小妹到我病床边上,开始该交代的交代了。南弦回家去了,明天才再来,我怕等不到他,就跟我妈说,如果我有个万一,让她把我的琴给南弦。

耳边传来小妹压抑的哭声,可能是被我妈瞪了,很快又消失。

你先别想这些,解医生说了,病理报告出来前,什么都说不准的。我妈颤着声音道。

这最后一夜,总不好都在哭哭啼啼中度过。遗言交代的差不多了,我便主动换了更轻松的话题。

聊以前的老邻居,聊小妹的同学,当故事一样聊狮王岛的覆灭冉青庄始终安静地听着我们闲聊,不插嘴,不搭话,要不是我握着他的手一刻也没松开过,都要以为他不在病房里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我妈突然问。

我一愣,听出她语气里的微妙,但转而想道,我都这样明显了,我妈要是还看出来,那也太自欺欺人。

正要回答,冉青庄抢先一步回道:我和季柠是高中同学,当中分开了几年,在狮王岛上又遇见了他简单说了我们的重遇过程,又将现在正在接受严密保护的原因说了一下,中间去掉了许多惊险的环节,事情就是这样的。

高中同学?我妈喃喃着,瞬间打开了旧日的回忆,季柠,他是不是那个你在医院照顾了一夜的同学啊?

屋内一静,简直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我脑子嗡地空白一片,咽了口唾沫,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糊弄过去,就听冉青庄开口问:医院?什么时候的事?

我妈想了想,道:就是高三那会儿,好像是一月份吧,我记得特别清楚,没多久我就摔了一跤,把腰摔坏了。那天季柠很晚没回来,我还当出了什么事,结果就接到他电话,说有个同学受伤了,没人照顾,要在医院里照顾他。他以前朋友不多,也就听他提过这么一回,是你吗?

我的亲娘啊,这简直是瞬间把我老底都揭了,还揭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点狡辩的空间都不留给我。

啊,我也记得。那天哥哥一晚上没回来,妈妈又去外面摆摊了,害怕的我都不敢一个人睡。小妹再补上一刀。

我现在倒是有些庆幸看不到了,这样就不用直面冉青庄不敢置信的目光。

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一道尖锐的视线投在我的脸上,好似想要灼穿我的脑壳,看看我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是我。过了好一会儿,冉青庄才沙哑地开口。

我妈和小妹待到晚上九点,探视时间结束了才离开病房。

冉青庄送她们到门口,因此松开了我的手。

我一个人深陷在黑暗里,内心惴惴,等听到外头关门声,感觉到冉青庄回来了,马上摸索着将手往前探,想要碰触他。

你听我解释

他的脚步声在离我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

你说。他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

我一下更慌了。

遇到你的时候,我其实忘了很多事。也不管他信不信了,我将当年大病一场,病好后就不大记得他的事说了,到后面坠海我才把关于你的事全记起来的,你相信我。

在大榕村,我一再的问你,你那会儿记起来了,为什么不说?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一步都不肯向我靠近,怎么,怕我更爱你吗?

我一点点攥紧手里的薄被,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确实,也可以这么说。

要是这个世界有魔法,可以肆意清除所爱之人的记忆,我一定会在死前毫不犹豫地施展这个魔法,让所有人都忘记我的存在。

如果记得我会让他们痛苦,我宁可从来不曾存在过。

我咬了咬唇道:好,好啦,我知道错了。我干脆地向他认错,施展苦肉计,我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你要跟我生气到什么时候啊?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件瞒着你的事了。

我再次摸索着,将手伸向他的方向。

黑暗的世界里,他久久没有回应。我的心逐渐下沉,胳膊也失落地垂下。

苦肉计也没有用了啊

手臂完全垂落之际,前方传来重重啧地一声,下一瞬,我的手便被另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

冉青庄最终还是没能狠得下心,回应了我。

我跟你说过的,他们选我,是因为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留恋。他牢牢握紧我的手,力道大到我都有些疼痛的地步,我留着林笙的戒指,是为了不迷失自我,是为了让自己记得这世上仍有美好的事物。看着戒指,我总能想到曾经给过我无限力量的那些箴言。我以为让我不惧怕黑夜的是林笙,需要感恩的也是他,但其实是你,从来都是你

季柠,再次遇到你之前,我在这世上确实已经没有留恋。他抚着我的后颈,与我额头相抵,哑声道,所以求你了,别再让我一无所有。

第78章我一直看的是你

手术被安排在下午,上午做的术前准备,冉青庄亲自给我剃的头发。

推子嗡嗡地在耳边轻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你有没有觉得我头发很软?

听到我提问,冉青庄将推子的档位调低了些,声音一下子小下来。

有。他拨了拨我还没被剃掉的那一半头发,道,像羊毛卷。

我被他的比喻逗笑,手伸出围布,摸着掉落的头发,道:你别说,我刚生那会儿真的是自然卷。我们那儿有个说法,不剃胎毛的孩子头发会又软又细,但我妈觉得我的卷儿好看,硬是没给我剃。谁想到后来长大了,头发软了,卷儿也没了。

好在发质虽软不细,量也足够,每次洗完头发一吹,就挺蓬松的。

那我的头发这么硬,可能是小时候我奶奶给我剃头剃多了吧。他说话归说话,手上的活儿始终不停,两句话的功夫,我就感觉整个头都凉飕飕的了。

我忍着笑道:不,你是因为脾气大才头发硬。

推子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冉青庄静了会儿,问:我脾气很大吗?

我头皮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回答地很谨慎:就一点点。

平时没什么,就是生我气的时候不理人、摆臭脸,这里有一点点。

他好半天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替我用干毛巾扫去脸上与脖子上的碎发。

我心中越发忐忑,正想着是不是补点好话,他解开我身上的塑料围布,轻声说了句:那我以后改。

我差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过要他改变什么,谁想到他竟然当了真。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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