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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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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兄长大人们厚爱作者:年华转生

第13节

伪·腰带·真·软剑·透影被拿走了,白弦懒洋洋系好了真·腰带,靠在棵大树的枝干上,平复着还有些不稳的呼吸。玉罗刹立在他的身边,面有得色道:“小狐狸还嫩了点。”

以玉罗刹的武功和辈分,居然能坚持每天和宫九你来我往,互相给对方制造麻烦,其恒心实在让人惊叹。少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小爹,师父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寨子里的小孩子,都是由大长老管教的,但真正可以叫他“师父”的只有孩子里面最优秀的人,将来要继承大长老位置的圣子。

玉罗刹脸上露出种温柔的笑容来,只要提到这个人、这个名字,他的表情总是放松而舒缓的,轻轻道:“阿轩在炼情蛊。”

苗疆的少女,在与意中人两情相悦之后,便会给意中人下一种蛊,情蛊。这蛊通常经由苗族女孩子以心血喂养,十年如一日始得情蛊,下在情郎身上之后,对方若是变心,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白弦可有可无道:“哦。”

玉罗刹显然对这种平平淡淡的反应很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不是给你们炼的?”宫九作为白弦的伴侣,必然要接触到太多核心,因此给他下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白弦仰视着冬季中茫茫的天空,道:“没用的。”

玉罗刹道:“哦?”

白弦垂首微微而笑,道:“若是宫九没有变心,只是独占欲有些强了——不能容忍有西方魔教转移我的视线,不能容忍有亲人朋友分享我的关心,不能容忍秀丽山川吸引我的注意……那么即便他倾覆教派、甚至毁天灭地,情蛊也认为他没有背叛我。”

少年的声音清澈寒冷仿佛冬季里溪涧还未冻住的水流潺潺,缓慢述说着的却是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假设。

玉罗刹沉默。

白弦抬起眼皮,饶有兴致道:“小爹,你真可爱。”居然会有这么天真的妄想。

玉罗刹:“……”

宫九在退。

匆匆招架了西门吹雪的一剑之后,他便借力弹起,疾退。西门吹雪的剑自然不是好相与的,九公子虽然可用十八般兵器,但手中剑于他而言与其说是武器,倒不如说是……工具。带着某种回忆的工具。

西门吹雪的眼睛越来越亮,宫九即便总在躲闪,但他却已瞧出眼前人在剑术上的造诣已足以傲视当今武林,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

自树梢而地面,自地面而崖边,剑光如同惊雷闪电势不可挡,又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长剑的剑锋一次次擦过身侧,宫九身形展动,索性弃了剑,整个人朝着西门吹雪冲去!

宫九当然不是在寻死。

br>没有武器,他本身就是武器!

西门吹雪眼中战意暴涨,就是一剑!

似乎有光从天外而来,远远瞧去是种柔和的晕,到了近处,便带着种一往无前的锋锐,简简单单的一剑,却快得不可思议,一刹那就已和另一把剑相触。

西门吹雪的剑偏了,但依旧刺入了宫九的胸口。

不是要害。

白弦收了透影,连点了宫九周身几处大穴,声音中带着种劫后余生的担忧与庆幸,道:“你怎么样?”他看得清楚,方才宫九本可以躲开那一剑的,但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却阻住了他的动作。

宫九眨了眨眼,身体还在颤抖着。

白弦使了个眼色,玉罗刹会意地拉着西门吹雪退场:“阿弦,来最近的据点找我们。”不管这两人在磨蹭什么,他总要先去准备伤药的。

西门吹雪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被玉教主拉走了。

九公子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极力忍耐,他的神智已不甚清晰,不能判断玉罗刹和西门吹雪是否已经走远,所以他只能忍,直到再也忍受不住,虚弱道:“阿弦……抽我……”

白弦哭笑不得:“你真想找死不成!”

宫九哀求地瞧着他,万物凋零的环境中负伤的男子凄凉地惹人怜惜,少年叹了口气,伸手覆在了他的下身。

带着凉意的手甫一接触到火热的身体,便带来一阵战栗。

四野空旷,北风呼啸而过,偶有两声轻轻的呻吟,也很快消散在北风中。

☆、红衣美人

风吹过,一阵幽香入户。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陆小凤是不是个英雄呢?当然是。

他不但是个英雄,而且是个很经不住诱惑、很有利用价值的英雄,所以他常常面对各种美人。

——美人就在门外。

屋内的人将铜灯点亮,门外就有个淡妆素服的中年妇人,扶着个紫衣少女走了进来。

这妇人容貌娇艳,体态风流,岁月赋予她一种成熟的风韵,这风韵在有些男人瞧来,甚至比少女更吸引人,但这妇人站在紫衣少女身旁,所有的魅力和光彩仿佛都已不见了。

没有人能形容这少女的美丽,就如同没有人能形容自己的第一场爱恋。酸涩的、动人的、忐忑的……紫衣少女就如同每个人心中最初那个青涩而单纯的梦幻,当她抬起头来用初生小鹿般清澈懵懂的眼光怯生生地瞧着陆小凤时,陆小凤心里就已起了种奇异的变化。

这个少女正是男人最想保护的那一种女人。

陆小凤静静凝视着她,仿佛已陷入种遥远的思绪里,他的目光遥远而悠长,看着少女就像是看着一段美好的回忆。

这和贾乐山预料的大大不同。

贾乐山是江南著名的富豪,也是当地著名的善士,只有极少数几个人才知道,他昔年是个横行四海的大海盗,连东洋的倭寇都有一半直接受他统辖。

这样一个人,已经约好了要和蓝胡子的前任妻子李霞交易她盗出的罗刹牌。玉天宝在银钩赌坊竟然把西方魔教的至宝罗刹牌赌输了,而后他的人也不明不白地死了,蓝胡子本已藏好罗刹牌,这要命的玉牌却被他抛弃的前妻李霞偷出。

贾乐山也得到了这消息,他已和李霞谈好的价钱,只待在拉哈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当然不希望陆小凤来搅局。

这衣着华贵的中年人道:“阁下声名动朝野,结交满天下,我若杀了你这样的人,麻烦一定不小。”

陆小凤道:“所以你想让我自己回去?”

贾乐山靠在椅子上,带着些探询道:“不错,我本以为楚楚能够打动你,没想到风流满天下的浪子陆小凤竟然能对这样的绝色不动心。”

陆小凤轻轻吐出口气,道:“她叫楚楚?”

贾乐山注视着他的神情,道:“不错,你看她是不是真的楚楚动人。”紫衣少女咬着嘴唇,眼中已泛起委屈的光。

突听一个少年的声音叹息道:“可惜陆小凤如今喜欢的已不是女人。”第一个字传来时明明极远,最后一个字却是

在屋内响起的,来人的轻功和隐匿功夫,已是绝顶高明。

赫然正是白弦。

陆小凤不由得喜上眉梢,轻快道:“你怎么来了?”

蓝衣少年玩着指甲,悠然道:“听说你又倒霉了,来看热闹。”

陆小凤:“……”

贾乐山凝重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道:“朋友的意思,是不打算插手了?”

白弦眼皮也没抬,道:“看心情。”

贾乐山:“……”

能够成功从海盗变成善士,贾乐山的修养功夫自是不错的,他的脸上很快堆起笑容,道:“不知阁下贵姓?”

蓝衣少年没理他,对着陆小凤道:“传闻你不但杀人越货、强奸民妇,还杀了个身份很高的草包玉天宝,但我知道你经历的事情肯定不止这些。”

陆小凤苦笑。

白弦拍了拍手,道:“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

沉默半晌,机灵的浪子终于找到了白弦心情不好的原因,道:“他呢?”

——九公子在江湖上太有名了,他的名气和“叶孤弦”紧紧联系在一起,若是在这儿直言宫九的名字,不免会让其他人有一些联想和猜测。

白弦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他挨了阿雪一剑……”

陆小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他死了?”

白弦慢慢续道:“……要躺在床上养好长一段时日。”

蓝衣少年的身后慢慢走出个红衣的美人来,这人方才低着头藏在少年的身后,屋里头的人竟然没有发现他,但当他的容貌慢慢显现出来,人们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过去。

若说天底下有一种男人能使本来喜欢女人的男人也动心,无疑就是这种男人。

他的脸很美,皮肤在灯光下看来莹润而娇嫩,仿佛初生的婴儿一般,眼中闪动着种清澈而好奇的光芒,也仿佛初生的婴儿那样。

纯洁的存在总是吸引着污秽的欲望,叫嚣着玷污或者侵占,更何况这男人本就有种妖娆动人的魅力,诱人心神。

白弦轻轻勾起红衣美人的下巴,道:“既然阿九没法子跟着了,我只好重新找了个人伺候着,小鸡,你觉得他和阿九哪个好?”

陆小凤干巴巴道:“都不错。”

蓝衣少年道:“这可就难办了,我本来打算把你比较不喜欢的那个送给你的。”

贾乐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讶道:“陆小凤真的喜欢男人了?”

白弦幽幽道:“不错,他喜欢的一直是个男人,为了逃避这感情,他才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试图忘记,可惜爱情本就有种不同寻常的魔力,他越是想逃开,这枷锁越是紧密。”

贾乐山道:“他本就喜欢男人?”

蓝衣少年意味深长地瞧着他,道:“酒后吐真言,小鸡有一次喝醉了酒,告诉我他喜欢的人从小跟他一起长大……”

贾乐山尖厉而阴森的声音,突然变得爽朗而豪迈,仰面大笑道:“死小鸡,你竟然暗恋我!”

陆小凤涨红了脸,扑过去和司空摘星滚成一团:“你这种一身贼味的家伙,少自作多情了!”

这贾乐山竟是司空摘星假扮的。

风更冷,夜更黑。

房间的三个窗户突然被打开,每个窗户上都站着一个绿袍老人。

三个老人的脸色都同样严肃冷漠,眼睛同样亮的可怕,两边太阳穴高高凸起,就像是两个肉球一样,稍微有点眼力的人一定都看得出,他们的内功都已深不可测。

这样的三个老怪物,其他人只怕联起手来也敌不上。

孤松道:“陆小凤,你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小凤摸了摸那两撇打理得很整齐的小胡子,笑嘻嘻道:“有人不想让我继续找罗刹牌了。”

孤松目光如电,缓缓道:“是谁?”

屋子里一共有十一个人。

除了司空摘星、陆小凤、白弦和红玉外,还有七个人,这七个人中,有一个就是真正的贾乐山。

先前扶着紫衣少女进门的中年妇人开口,却是种男子的嗓音:“晚辈贾乐山,年少不知事时曾号称‘铁面龙王’,不知几位前辈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他竟是男扮女装。

贾乐山打的算盘很不错,因为以他的辈分和资历,江湖上已少有人能够超越,而他对自己的本领无疑也是很有信心的。

但他这次踢到了铁板。

青竹冷笑道:“九天十地,诸神诸魔。你说我们是谁?”

贾乐山脸色发白,全身的血液似已冰凉,他抱了抱拳,道:“不知几位前辈在此,晚辈多有打扰,告辞!”

他整个人突然如同颗被弹弓打出的弹子,撞碎了窗户逃了出去。其余六人也紧随其后。

不知什么时候,“岁寒三友”也走了。

陆小凤瞧着破损的窗户,欲哭无泪道:“死猴精,你一定也在这家客栈订了房间对不对,我去你房里睡!”

司空摘星抱胸惊恐道:“不行,你休想占我便宜!”

↑你应该捂住下面吧。

陆小凤扭头,死死盯着白弦。

白弦对他控诉的眼神视而不见,淡淡道:“我订了两间房,我一间,红玉一间,你要跟谁睡?”

陆小凤迟疑道:“能不能你们两个睡一间,我睡一间?”

“休想。”

和白弦一间房必定会被宫九报复,红玉看似是个好选择,但不知为何陆小凤却觉得跟红玉一间会倒大霉。

柿子捡软的捏,这道理谁都懂。陆小凤死死掐着司空摘星的咽喉摇晃,充满了逼良为娼的气场道:“你跟不跟我睡跟不跟我睡跟不跟我睡——!”

“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司空摘星:“雅蠛蝶——!”

阿九重伤休养清心寡欲中,阿弦带小爹出来玩了~玉罗刹新身份:还是男宠=。=【不准打脸

作者最近萌男宠梗我会告诉你么【扭头

ps:谢谢唯安小熊的地雷~抱抱~么么哒=3=

网上找的,七秀全家福,红衣美人啊嘤嘤

pps:“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元宵节快乐!~(_)~

☆、罗刹牌

马车外寒风刺骨,马车内温暖如春。

温柔的灯光撒在软绵绵的绒毯上,车厢柔和而温暖,没有任何坚硬的棱角存在。圆形的小桌上摆放着些茶酒吃食,还有块流转着温润光华的玉牌。

千年的古玉,其价值本身几乎已能比得上秦王不借以燕云十八城去换的和氏壁,何况这玉牌十分精巧,并不大的牌子上,正面刻着七十二天魔、二十六地煞,反面还刻着部梵经,从头

到尾,竟有一千多字。

罗刹牌。

在西方魔教,罗刹牌就象征教主亲临,而在玉罗刹死后,这牌子就有了种更特殊的意义。

玉罗刹是个极精明厉害的人,生怕自己死后,门下弟子为了争夺名位,互相残杀,毁了他一手创立的基业。

所以他在开山立宗时,就已亲手订下了一条天魔玉律。在他百年之后,将罗刹牌传给谁,谁就是新任教主,违背者将被诸天神魔惩罚,永坠鬼狱。

白弦在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没有遮掩地露出了鄙弃的神色。细细想来,也许是那个时候,他才引起了玉罗刹的兴趣吧。

寨子里的图腾是一只凤,这种标志和象征本身就是种信仰,而白弦很早以前就已明白,他崇尚的不是凤本身,而是凤所代表的凌霄之姿。

但西方魔教的天魔玉律却被视为最高禁条,因为玉罗刹的刻意经营,整个西方魔教似乎都相信了诸神诸魔的存在,也恐惧于神魔凌驾于人之上的威能。

愚昧。

白皙的手在灯光和宝光的映照下莹润诱人,白弦接触到罗刹牌的时候,便有种奇妙的感觉沿着手指攀沿而上,他仔细端详着玉牌,不确定道:“这是真的?”

玉罗刹倚在丝绸包裹的靠枕上,笑得很无辜:“很多年前让人做的,我已经忘记了。”

蓝衣少年摩挲着其上雕刻的飞天起舞景象,有些无奈地压低了声音:“小爹,你当初到底做了几块牌子?”

玉罗刹悠然道:“自然是越多越好。”

白弦:“……”

玉罗刹绽开个优雅的笑容,如同陈年佳酿般醉人,语声轻柔仿佛来自地狱的私语:“我活着的时候,自然由我决定哪块是真的。待我死后,若是阿雪还没有上位,其他人拼个你死我活,岂不也是场好戏?”

若是玉罗刹百年之后西门吹雪不肯继承家业,西方魔教之人必然会抢夺罗刹牌试图登位,到时候后,若是江湖上存在好几块罗刹牌,必定谁也不能证明自己手中的才是真的,谁也不能说服谁,若是有最后的胜者,他大抵也只能得到一个支离破碎的西方魔教。

西方魔教是玉罗刹一个人的东西。

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继承,那么不如毁掉。

——他自己的东西,即便带不走,也不会便宜任何人。

圆桌下有个屉子,白弦从里面取出个香瓜,撩开车帘递给车夫陆小凤。

陆小凤不客气地接过来啃了一口,抱怨道:“为什么是我赶车!”

白弦平静道:“因为你没钱。”

陆小凤恹了。

之前他一直厚着脸皮蹭孤松的饭,昨晚见到司空摘星和白弦的时候,陆小凤喜出望外之余以为可以借钱了,哪知道他一提这件事司空摘星就跑了,而白弦则提出来他缺一个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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