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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修不成 第1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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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官职虽然不高,却是实打实有油水捞的,往后莫说瑶娘,就是整个琉遐坊包下来都不成问题。

江更耘喜得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沈幼漓压着袖子叹气:“他就跟我提了一嘴,我也不敢多问是不是,不如你自己问他吧。”

江更耘连告别都忘了,拔腿就往主院去求见凤还恩。

一刻钟之后他跑了回来,高兴地给沈幼漓磕头:“阿姐,阿姐!我会一辈子孝顺你的!”

他扬眉吐气的日子总算要来了!

沈幼漓摆摆手:“不必谢我,这都是你姐夫的功劳,好了,你且回去等着好消息吧,这几日太常寺也不必去,只等调令就是。”

“是、是……”

江更耘还想在军容府上蹭一顿饭食,或是要点银子,甚至府里这么大,屋子这么多,他往后都住这里也很应当,但沈幼漓完全没有要留他的意思,甚至又一次将他留在花厅之中就离开了。

江更耘坐到傍晚,喝了几盏茶,心中将军容府的侍女和瑶娘比较了一番,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当夜他躺在木榻上,心思火热,活了这么久,总算到了他挺直腰板过日子的时候!

不过他既要当署令,那娶妇的事不也该提上日程了?

这么一想,那个曾经高攀不得的倩影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凤还恩则照江更耘所说,迅速查到了柜坊和李成郅的关系。

李成郅当年认定的江更雨是李成晞心腹,因而勾结治水监把赃款嫁祸于她。

据当初获罪的监丞交代,因江更雨查到他与一桩人命案有关,过意威胁要栽赃陷害他,除非他将一万两银钱存入她名下,监丞哪里有一万两,只好挪用了治水监的治河款。

前半程可以是那监丞信口胡诌,要命的是“江更雨”还全取了出来,这就是坐实其知情,故意收受贿赂之事。

这些都是当年就知道的事,并无新鲜。

不过是在查柜坊时怎么都和江更雨撇不开干系,她又干脆认罪,这才放置多年未管。

唯一不同的是,因为江更耘的交代,他们找到了邹翰。

此人如今在詹事府供职,早年与李成郅手下门客多有书信往来,李成郅失败之后,就再无联络,一心安生过自己的日子了。

之前从前未查到他,不过是没怀疑到江更耘身上,国子监学子又太多,这才一叶障目。

“我将上书陛下,将前因后果陈明,邹翰也已经认罪,往后史书上,你只是被陷害而死的正直少卿;

在民间,也会贴出告示为你翻案,再去大理寺启封旧年你所办的案子,你曾为多少无辜之人诉清冤案,这些事也该让天下人知道、传颂,这些案子的光芒,都足够掩盖一桩难辨真假的冤案。”

凤还恩早为她做好了打算。

只是当年参与者都死得差不多了,眼下只有口供,想要一个铁证来证明沈幼漓无罪,而是其弟的错,已经不可能。

就算是事实,旁人也会道兄弟一体,没有江更雨默许,江更耘区区学子怎么可能贪污,皇帝赦江更雨无罪,不过是包庇。

正如李成晞当年所说,一万两只是小事,皇帝愿意包庇,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江更雨是被家国两重逼迫至绝路,心念崩溃之下才活不下去。

沈幼漓听罢凤还恩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还是不高兴,对吗?”

她摇头:“百官微词不过一两年,这真相纵有瑕疵,百年之后也就无人在意了,我不会为他人言语烦扰。”

这件事要修改的不过两处,一处在史书,一处在万春县百姓心中。

凤还恩欣慰:“你能想明白就好,那江更耘那边,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沈幼漓摇头:“不演,早该收拾他了。”

“当年若是知道其中有江更耘搅和,他不可能活这么多年。”凤还恩不无遗憾。

大抵也是江更耘当时不过一学子,过得又太过捉襟见肘,他与陛下竟未曾想过,江家人能把江更雨印信偷去,江更雨也从未提过,这才没人怀疑是他贪了银子。

说到底,还是当初他和陛下对江更雨了解太少。

“留下他才好,我能亲自动手清理门户……”沈幼漓忍了一下,没忍住,捶一拳桌案:“该死的江更耘,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饶是凤还恩握盏的手指也扣紧了几分,垂目避让,沈娘子发威还真能唬人。

外头敲响门:“主子,娘子,江三郎在外求见。”

好啊,又找上门来了!

凤还恩将茶盏举到她唇边:“喝口冷茶,冷静一下。”

沈幼漓仰头灌完,走了出去。

“又有什么事?”

江更耘没觉察到阿姐话中冷意,搓着手道:“阿姐,还有一件事……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她以为江更耘又记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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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弟现今仍未娶妻……人说长姐如母,这么大的事”

是请示她还是请她出面?

沈幼漓压抑住直接让人拖走他的冲动,故作惊讶道:“我这才想起来,你这个年岁早该娶妻生子了,怎么耽误了这么多?”

江更耘挠挠后脑勺,“先前家中只剩我一个,没人帮着张罗,愚弟也没在意,这才耽误了成家之事,现在阿姐回来了,我见着阿姐孩子都这么大了,才想起这件事。”

“那你可有心仪人选?”

江更耘迫不及待道:“国子监祭酒李家的三娘子,阿姐可还记得,从前和我们住一个巷子,自她爹升官之后就搬走了,如今还未曾嫁人。”

沈幼漓自然记得,那是个天真灵秀的小姑娘,再看看眼前这头……

他算个什么东西,祭酒家的女儿,江更耘还真是敢想。

虽是演戏,但沈幼漓实在有点稳不住,这玩意儿跟狗比都玷污了狗。

寻常家中能糊口的人家,媒人也乐意上门说项,江更耘莫说有官身在,就是江家从前御医的名头也该能吸引些人,能拖到现在,可见他平日声名一塌糊涂,根本没人瞧得上。

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绝了。

“你是为了李家娘子,才至今未娶?”

“是,愚弟心悦她,才蹉跎至今日。”

沈幼漓冷冷打量着他:“为了江家香火,那我少不得要出面替你说项,走吧。”

“这么急?可我这一身衣裳……实在不好登门啊。”

他的意思是先给他找一身华服,收拾利整再去,就是姐夫平日的衣袍也行,可沈幼漓看上去比他还急,立刻出门往祭酒家中去。

“那你就在门外等着吧。”

江更耘不敢进去,门房出来时,他一个劲儿地推沈幼漓往前,自己则躲在后边。

这真能成吗?

他想进去听听,奈何现在都没一身体面衣服,靴子还是草草缝上,在李三娘子面前,他格外好面子。

在门外抓耳挠腮等了一个时辰,阿姐终于出来了,令他没想到的是李三娘子竟然亲自出门相送。

李家三娘子在门口朝他们行了一礼,沈幼漓低头回礼。

江更耘跟着赶紧回礼,贼眉鼠眼地等人回府,才赶紧上来问:“如何,她是如何说的?”

沈幼漓道:“我同她说,你不日就要升掌冶署令,两家多又是旧交,你们二人是自小的情谊,她父亲就点了头,三娘子也答应了,找个好日子合八字吧。”

“真的?”

“你且自己去问问。”

“不不,我信阿姐。”

实则他是相信凤还恩的分量。

这就成了!江更耘大喜,权势果然能让人随心所欲。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有些不高兴。

三娘子果然还是冲着江家将来那权势富贵来的,而不是为了他这个人。

他道祭酒之女有多淡泊名利呢,原来也是捧高拜低的人物。

江更耘原还想念着幼时比邻的情谊,过门之后对她好些,现在说不得要好好训诫一番,让她重修品行,戒掉市侩的毛病。

沈幼漓只道:“这是好消息,明日咱们一道去母亲坟头跪拜,烧点纸钱让她知道。”

“好,那阿姐,我去买点蜡烛纸钱吧。”他眼珠子一转,暗示道。

“去吧。”沈幼漓登上马车就要走。

江更耘这次终于把人拦住,说道:“阿姐,你……我实在没钱了,你让我去哪里置办香烛?”

沈幼漓皱眉:“你连这点银钱都没有?还有这衣裳也是,当官当成这样,怎么支应门楣?”

她随即将一个钱袋子丢给江更耘,“万不要去买酒吃,明日准时来。”

“是是,知道了,阿姐。”

江更耘弓着背目送沈幼漓的马车走远,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钱袋——

一息之后,他把钱袋砸在地上。

这点银子,买完香烛纸钱还剩什么!

她不是攀上了凤还恩吗?为什么抠门到这个份上!

“这么点钱,够做什么啊,真是可气!”

江更耘嘟嘟囔囔,忍着一肚子气,把买回来的东西放进篮子里,拿布盖住,里面只有一对蜡烛,三炷香,一叠纸钱。

以防阿姐发现,明日他得亲自提着篮子不可。

躺在破屋里,江更耘审视自己,哪有半分要发达的样子,阿姐不会是在骗他吧?

不可能!就是她有闲,军容才没那么闲帮着戏弄他,而且李三娘子那态度也不像假的。

他们是血脉至亲,八年前的事早过去了,阿姐还借此从大理寺脱身了呢,她绝不会真对自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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