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兄长大人们厚爱作者:年华转生
第2节
熟悉的味道。
陆小凤吃遍大江南北,他的品味自然是非同一般的,而在烧饼一道上,最让他解馋的就是平城西门那位老大爷烤的烧饼。金黄焦脆,外表也和别的烧饼没什么不同,但内里涂的那层老大爷家里祖传的酱料,却是别家都模仿不得的。
这一路上朝着百花楼而来,的确经过了那老大爷的烧饼摊,彼时陆小凤心中记挂着花满楼的安危,只是下意识顿了顿就策马埋头狂奔,却没想到这微小的动作,也被白弦记在眼里,并且还记挂着他没有吃饭,买了下来。
陆小凤简直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得说不出话来。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别人打他骂他鄙视他的时候,他活蹦乱跳一张嘴说个不停;别人真的掏心掏肺对他好,他反而连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
概因他在人世看得实在太多,任何打击都不能摧垮他,但一点点温情,或许就会让他沦陷。浪子何为?天大地大,处处流离处处家,无碍生死,不理污暇,我自随性江湖,哪管他人看法?笑骂不平事,泪洒兄弟情。——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夜晚的风送来似是栀子的香气,但一千朵栀子又怎及得上友谊的芬芳?
——陆小凤可以没有酒,没有女人,没有银子,却不能没有朋友。
——人都是需要朋友的。
——而陆小凤如今就有了一个好朋友。
——有这样的好朋友在身边,天大地大,任是虎穴龙潭,何处不可去得?
陆小凤心情好了起来。他心情一好,就想唱歌。转念之间,便以茶代酒,一手在桌子上敲着节拍,走腔走调地大声唱了起来:“野花芳草,寂寞关山道。野花芳草,寂寞关山道……”就这两句,被他拖长了翻来覆去,反反复复。
作为圣子,要有宽广的心胸。
白弦柔柔一笑,姿态优雅地行至一朵幽蓝的小花前,俯首低语:“小一,咬他。”
“嗷——”陆小凤把整个人都包在了帘子里:“有蜜蜂啊啊啊——”
红衣少年拍了拍手让金色的小虫回来,眯起眼饶有兴致:“你怕蜜蜂?”
陆小凤从帘子里探出头瞧了瞧情况,凑过来搭上他的肩膀:“这是蛊?我听人说,金色的蛊虫,是极为难得极上品的蛊……”胖胖的蛊虫在饲养人的手心里舒展了身躯,玉色的身躯泛着一层金光,不知怎的,看来竟有些娇憨。
白弦轻飘飘道:“别转移话题。”
陆小凤又想摸胡须了。天下闻名的陆小凤当然不会怕一只小小的蜜蜂,他怕的是百花楼的蜜蜂。
就像热爱着所有的花儿一样,花满楼也热爱着所有的生命。这其中,自然包括了能够给花儿们传播花粉的蜜蜂。自从一只这样勤劳的小东西发现了百花楼以来,就呼朋引伴地叫来了一大批,而蜜蜂并不是一种会主动攻击人的生物,花满楼也是一贯的温柔恬淡,自然和这些小生灵们相处和谐。
直到陆小凤再一次来到百花楼。
那一日,陆小凤如往常一般戳着某一朵在阳光下绽放身姿的花,不期然戳到了什么别的东西,立刻被狠狠蛰了一口……这件事的结果是他名满江湖的两根手指肿了一根,加上被花满楼无视了长达三天之久——那只以为他是敌人的蜜蜂在蛰了他以后就顺应种族的命运死去了,这显然让花满楼很伤感。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玩——”白弦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和陆小凤相处这几天,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经过精雕细琢的,美则美矣,却是少了一分真实,如今这样毫不顾忌地大笑,仪态虽不甚规整,胜在酣畅淋漓,自有一股天然荟萃之美,像是蒙尘珍珠终放光华,千年莲子终化莲花,直逼人心。
陆小凤怔了一怔,立刻抗议起来:“喂喂,我这么惨痛的经历到你这里就只有‘好玩’两个字吗?”他夸张地拖长了音调:“你这个没良心的——”
这自然又惹来一阵笑闹。
间隙之中,白弦模糊想到,真没想到朋友是这么好玩的东西!所以大长老才说要“出门
靠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一直没有被蜜蜂蛰到过,但是年糕其实很怕蜜蜂的了
不像我乡下的表哥他们,捉一袋子蜜蜂玩什么的,太凶残了
☆、白姑娘vs丹凤公主
心思一静,理智回归,加上吃饱喝足,陆小凤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经回到了正常水准。他稍稍推断,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线索,因而在看到几个熟人的时候仍是泰然自若的。
深蓝缎子一般的天幕上,散着点点的繁星。百花楼地处僻静之所,周围并无几户人家,渺渺夜色中,小楼上的几盏灯火,并不足以照亮稍远的黑暗。所幸,星光温柔。这本是个温柔的夜,只可惜偏偏有些虫子来闹事。
白弦已闻到一股花香。不是如同百花楼中百花汇集那种清淡悠远的花香,而是浓郁的、简直有些刺鼻的花香。他皱了皱眉,记下一笔。
借着淡淡的星光,陆小凤已可以瞧见一辆漆黑得发亮的马车,由一匹漆黑得发亮的马拉着,以一种缓慢而庄重的步子缓缓行来。车夫是柳余恨,车侧的是萧秋雨和独孤方。
陆小凤依旧在喝茶,不动如山。他在等着他们先开口。毕竟,他们绑走了花满楼,而且是他们有求于自己,这种时候总要端点架子的,不是吗?
——人对于轻易得来的东西,总是不怎么珍惜的,而只要是千难万险得到的,即便这种东西本没有这个价值,也会被千珍万爱。
陆小凤并不傻。他只是不想将他的精明表现出来而已,那样太累。
但这些人绑架了花满楼,他此时已不吝以最大的恶意猜测他们。
开口的却不是三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样子很乖、眼睛很大、穿着五色彩衣的小姑娘。小姑娘是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她一下来,就用那又可爱、又清越的声音道:“大金鹏王陛下丹凤公主,特来求见陆小凤陆公子。”
陆小凤道:“小凤公主?”
小女孩笑起来,仿佛天上的星子都落入了她的眼睛:“是丹凤公主,不是小凤公主!”
陆小凤喃喃:“不论如何都有个‘凤’字……”他转头,发现白弦在笑,笑得仿佛整张脸庞都在发光,让人移不开眼,也笑得他整个人身上凉飕飕的。
他眼角一抽,决定速战速决,道:“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抓住花满楼的?”
小女孩淡淡道:“我听说你是江湖上最大的混蛋,但花满楼跟你不一样。”
陆小凤道:“花满楼是个好人。”
小女孩笑了笑:“那你就该明白,坏人总是不容易上当的,而好人对每个人都很信任,要他上当,就容易多了!”
陆小凤认真瞧了瞧她,道:“你真不像是个小丫头。”
小女孩认真道:“其实我是丹凤公主的表姐,她今年
已经十九,而我已经二十岁了,只是个子不长而已。”
陆小凤不大相信,却也无意多言,他如一只飞鸟般腾起,稳稳落在小女孩面前,笑嘻嘻的:“你既然已经二十,就该知道,像我这种坏人,是不会为了一个朋友去惹上一个天大的麻烦的。”
白弦默默地将放出去的蛊虫收回身上。他看得出来,陆小凤早就打定主意去见花满楼,却一定要耍耍嘴皮子,也不知是为了迷惑敌人,还是本性如此。
小女孩俏生生立在原地,眼珠子转了转,悄悄道:“我们公主就在马车上等你,车子里很安静,我们公主又是个很美的美人,这段路也很长,在路上说不定会发生很多事的。”
陆小凤微笑道:“这话已经让我有些动心了!”
小女孩眼睛里立刻发出了光:“你已经答应上去?”
陆小凤道:“不答应。”
小女孩撅起了嘴,道:“为什么还不答应?”
一个声音带着笑意缓缓道:“只因为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是吃不下粗茶淡饭的。”这音色美妙宛若初春婉转的莺啼,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优雅,大红衣裳的美人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如同至高的女王慢慢步入臣民之所,围绕着马车的三个男人只觉得一团炽烈的火焰扑面而来,已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她”明明言语间对丹凤公主不敬,可他们却丝毫升不起反驳之心,就像臣民不会反驳女王一样。
眼前之人的美,已在丹凤公主之上。
白弦立在陆小凤身边,极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好像这个动作已做了千百次一般,但“她”即便做出了这般依附的姿态,也像是女王在临幸“她”所宠爱之人一般,光芒不下早已成名的陆小凤分毫。“她”柔声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仰脸,讷讷道:“上官雪儿。”
白弦抬手,玉雕一般的手指轻轻拂过小女孩的秀发,微微弯腰凑近她的耳垂暧昧地吐息,赞道:“很美的名字,很适合你。”
上官雪儿的脸颊上飞起了两朵红晕。
陆小凤:“……”
陆小凤已坐在马车上,马车已启动。
车厢里堆满了五色缤纷的鲜花,丹凤公主坐在花从里,就像是一朵最珍贵,最美丽的黑色玫瑰。她的眸子也是漆黑的,又黑又亮,她还在看着陆小凤,可眼角的余光却是偷偷注视着白弦的。
女子对美丽总有种莫名的执着,而两个美貌出众的女子总是会不自觉地比较,陆小凤此刻显然就成了“她们”的战利品。
丹凤公主笑了笑,她笑起来就如同满园春花忽然在你面前开放。她专注地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像天下间只有你一个男人,天下间只有她一个女人。
没有男人能够在这样的目光下无动于衷,陆小凤也不能。
但先动的是白弦。
给自己定位为“陆小凤的红颜知己”的白弦显然适应力良好,她轻柔地躺倒在了陆小凤两条并拢的大腿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起了眼睛。大红衣裳的美人横陈眼前,青丝如瀑散落在五彩缤纷的鲜花之间,交织出完美的梦幻。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
自进马车以来,白弦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她”这一个动作,已胜过千言万语。
丹凤公主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抬眼瞧陆小凤。微微低头的美人怯生生地抬眼瞧你,本是让人怜惜,只可惜陆小凤此时也低着头。
他在看白弦。
花喻美人。若说丹凤公主是一朵黑色玫瑰,那白弦就是红色郁金香。不是一朵,是一片,无数朵大红色的郁金香汇聚成无边无际的花海,鲜艳浓烈,倾倒众生。风吹起花瓣带来雅致的馨香,心醉神迷。
不幸的是,这样的美人竟是个少年。
若是这样的美人是个少女,有多少人会为她神魂颠倒,江湖上又该有多少人为她争得血流成河?
如此说来,这倒是一件幸事了。
——人世间很多事情岂不就是这样,祸福相依,祸福难料?
陆小凤已读懂了白弦的意思。敌人环绕的环境下,白弦当然不可能真的睡着,他摆出睡觉的样子无非是叫他陆小凤不要勾搭丹凤公主,不要发出声音罢了。
话说,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形象吗?我只是想打听情报好不好?陆小凤有一种把白弦摇起来大吼的冲动,但最终他只是笑了笑,冲着丹凤公主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也闭起眼睛,好像准备在车上睡觉的样子。
反正这些人若有求于他,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的。
——陆小凤对朋友,总是很不错的。
这一切在自视甚高的丹凤公主眼里,就不是那么美妙了。郎情妾意、心有灵犀……似乎根本没有她插足的余地。
窗外的雾更浓,马车里的灯光也愈加柔和。
丹凤公主仍旧带着浅笑,仰慕地注视着陆小凤。
只可惜直到漫漫长夜过去,陆小凤也没有再睁开过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办阿弦扮女人好有感觉……年糕写的好顺手……停!我写的是耽美!
(上章评论到10了好激动)嘤嘤求留言呀,年糕考完了在家码字,写着写着就忍不住刷新看留言,然后就被打击,然后继续码字,然后刷新看留言……人生真的好苦逼……
☆、阿弦的媳妇论
长廊里阴森而黑暗,仿佛终年看不见阳光。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宽大的门,门上的金环却也闪闪的发着光,他们推开这扇门,就看见了一位老人。
据丹凤公主所言,真正要找陆小凤的人就是这一位老人,或许可以叫他大金鹏王。
老人坐在一张很宽大的太师椅上,椅子上铺满了织锦的垫子,使得他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株已陷落在高山云堆里的枯松。
他的身体已因岁月的摧残而干瘪,但他的眼睛里还是在发着光,他的神情间还是带着种说不出的尊严和高贵,仿佛蕴含着一个悠远而漫长的故事。
白弦不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尤其不爱听失败者的故事。
族人龟缩一地、女儿的修养也远远及不上一位真正的公主,一路走来可说是穷困潦倒……若老人真是个国王,也早已名存实亡。
红衣的美人笑起来,银铃一般驱散了阴森的气息,“她”只是坐在那里,这阴沉黑暗之所就仿佛化为华贵的宫殿。当“她”站起来面露倦意的时候,大金鹏王竟然感到了一种惶恐,一种怠慢了尊贵客人的惶恐,而后便听一个曼妙的声音道:“我累了。”
白弦袅袅婷婷地站起来,就如同天边的一朵红云,仪态万千。“她”亲昵地捏了一下陆小凤的脸,转而对立在门边的萧秋雨理所当然道:“带我去见花满楼。”
客房很大。但除了一床一几,几张陈旧的椅子外,就几乎已没有别的陈设。
花满楼就坐在临窗的椅子上。
彼时天光正好,太阳悄悄从云层里探出头来,便有浅淡金辉透过打开的窗户,柔柔洒在他的身上。
他整个人,好像从阳光中走出来的,面孔早已模糊,余下的是温暖包容的生之气息。
瞧见他,就瞧见无穷的生机。
来见花满楼之前,白弦心中已对这个人有了许多设想,而真正见到了花满楼,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所想象的那些形容词有多么苍白无力。
——花满楼并不十分俊美,但他的气质,早已超越庸碌众生。
在百花楼之时,陆小凤跟他聊了许多东西,聊他的经历,聊他的女人,聊的最多的还是他的朋友。纵然西门吹雪剑法超凡入圣,纵然司空摘星偷术无迹可寻,纵然老实和尚当真从未说过一句假话……但在白弦看来,他们都不及花满楼。
因为他们追寻的,是自己的“道”,而花满楼,却一直在帮助别人。
他们去百花楼的时候,大门是敞开的。陆小凤告诉他,百花楼的大门一直是开着的,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来到这里主人也一样欢迎,就算是一匹负了伤的狼在躲避猎犬追逐时投奔到百花楼,花满楼也同样会收容。
你很难想象有一个人,对自己的眼盲泰然处之,依旧如斯热爱生命——不仅是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白弦就绝不是这种人。
所以他对花满楼很有好感。人们对自己身上没有的美好特质总是会向往的。
花满楼已察觉门口的动静,站起身来,温文尔雅:“请问阁下是?”他瞧不见,但有一种感觉告诉他,这是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人物。
——瞎子的直觉,总是要比常人敏锐的。
“白姑娘”咯咯笑起来,清脆悦耳如同出谷的黄莺,天真无邪道:“你就是陆小凤的媳妇?”
花满楼一时失语。
其实在白弦看来,陆小凤和花满楼的相处模式很有意思。照陆小凤说的,他虽然大江南北到处乱跑,但不忙的时候总是会去找花满楼,尤其是百花楼建成、花满楼自花家搬出之后,更是隔三岔五都要去打搅。更别说受伤之时、迷茫之时、喜悦之时……在江湖上,陆小凤总是和许多女子纠缠不清,他是个没有家的浪子,从未为了哪一个女子停留下脚步,而花满楼就好似他心灵的港湾、心中的圣地。
这岂非像是一个多情且时常在外的丈夫,却总是还谨守着对妻子的爱?
白弦不知道若陆小凤的其他朋友出了事,他是否会这么慌张,但这一路看来,他对花满楼的担忧,实在不像是对着个单纯的朋友。
花满楼怔了一会儿,便笑开:“这是陆小凤告诉你的?”
白弦自认为是个很有良心的人,于是“她”老老实实道:“不,这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
在两人交流了关于“她”如何会有这般想法的缘由后,花满楼笑道:“我和陆小凤很小就认识了。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是个瞎子,他才会对我颇多照顾吧。”
他很有君子风度地道:“若是白姑娘对陆小凤感兴趣,不必在意我的。”两人已交换了姓名,花满楼已知道白弦是陆小凤新交的朋友了。此时,他还以为面前爽朗的“白姑娘”喜欢陆小凤,小小地调侃了一句。
陆小凤在大金鹏王的宴席上狠狠打了个喷嚏。
白弦意味深长道:“感情是会变质的。”有个词叫日久生情。
花满楼显然不欲与“她”纠缠,轻轻道:“我想,也许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白弦知道花满楼这是在转移话题,但能够爆出花满楼的感
情故事已经是意外之喜,于是“她”从善如流转移话题:“是哪位姑娘?”
花满楼唇角含着一丝甜蜜:“她叫上官飞燕,是个很活泼、很灵秀的小姑娘。”
白弦:“上官?”
花满楼道:“是的,她是丹凤公主的表妹。”
白弦道:“就是那个把你骗来的女人?”
花满楼安详道:“他们用马车接我来,用贵宾之礼接待我,这里风和日丽,院子里鲜花开得正盛,何况,现在我的朋友们也来了,我就算真的是上了她的当,也已没什么好抱怨的。”
白弦观察了半晌,发现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生气,不由饶有兴致道:“哦?我倒想见见这位飞燕姑娘了。”
“你见不到她的,”花满楼平静的脸上浮现一缕怅惘之色:“自从我来了这里之后,就没有再听见过她的声音,她好像已离开了这里。”
白弦安慰道:“他们显然在做一件大事,兴许飞燕姑娘只是在外奔波、寻找助力罢了。”
花满楼笑了笑,道:“你说的是。”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寂下来。
屋子里刚刚暗了下来。花满楼静静地坐在那里,看来还是那么愉快,那么平静。他永远是愉快而满足的,因为无论在什么地力,他都能领略到一些别人领略不到的乐趣。
现在他正在享受着这暮春三月里的黄昏。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敲门声刚响起,人已推开门走了进来,陆小凤大步走来,大声道:“好啊,原来你们两个都在这儿!”
花满楼微笑:“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透着一股酸味?”
“白姑娘”跟着打趣道:“你可是好酒好菜,美人相陪,无论怎么想,被抛弃的都是我们两个吧!”
陆小凤瞧瞧两个朋友的神色,笑道:“看样子我是不用再给你们两个介绍了。”
“白姑娘”神态动作尽显女儿家的娇俏,嫣然道:“不,你还是有一点要介绍的。”
陆小凤突然露出被人正脸砸了一板砖的表情。